第五章
眼前的男人也低头吻来,贪婪地吸吮着丰厚的红唇和湿滑的娇舌。口唇和双峰持续被刺激间,冷不防天外飞来一指、避过内外唇直接戳进了肉穴,随着「滋」的一声琴仑双腿微颤、内侧根部隐有青筋浮现。她被迫往后弓身,然而尖锐的高跟鞋底却刺入自己的双臀,新鲜的刺激感让她格外兴奋。
「啊啊、啊!……不要、不要~~~!」随着穴中双指的掏挖,蜜汁泉涌。
「这里也差不多了。」分不出是哪个男人的声音,双臀被抓着分开、腹部被揉压,屁眼中的堵塞物也被取下,粪汁登时爆喷了出来。
「别、别这样、啊啊……啊嗯嗯!」
从未试过的真正被轮奸的快感逼得女子放浪形骸恣意扭动呻吟着。「啊,太淫荡啦,老大我忍不住了……」「等等、不等她屁眼排乾净……算了。」一个男人将她的臀部抬了起来,这样琴仑就变成全身悬空、只靠着系在上半身的绳圈支撑,不安感更甚;接着一支滚烫的巨棒笨拙地挤入了她的穴中。
「煞风景……」她在心中暗骂,肉壁几个暗劲套弄,便轻易把那棒的白白吸了出来。接着两支肉棒一齐上,一前一后,合攻她的肉穴和菊座。
这次前面那只仍是很快就解决,后边那支却怎么也不听话,横冲直撞,硬是一次次把她推上快感的高峰。突然几条细绳被缠上了琴仑的身子,其中两条先在她的双乳根部绕了几圈、接着捆紧了她的乳头;另一条则根本勒紧她的脖子。
「呜咕、嗯嗯嗯~~」琴仑剧烈地喘息着,下体却不争气地重新湿润了起来。
耳边传来男子的冷笑:「要这样才会兴奋吗?贱母狗。」随即两支手指紧紧夹住她那胀大有如小指末节的淫核,以肉眼难以分辨的高频率快速揉捏搓弄,没几秒钟就把女特务官逼上了快感的顶峰。
另一条肉棒却又在此时重新挑战她的阴穴。不同的是,这次琴仑没有办法分神全力对付它了、更糟的是,后头的肉棒却分进合击,两条肉棒几乎要在她的体内碰撞、来回捣烂!淫水泛滥成灾,在肉棒的活动中发出滋、滋、滋的声音。
「咕……嗯咕、嗯咕、嗯咕啊啊啊啊啊!」琴仑刚要泄身,后头的肉棒却突然抽走,还伴随着男子的冷笑:「哪有免费让你爽成这样的道理?」接着换上另一条笨拙的肉棒,其他性感带的刺激法也完全不对,不上不下的感觉,让女特务官难过的要死。偏偏凯文不乾脆地放弃,又时常巧妙地打她一板子、抽她一鞭。
这样痛苦地被折磨了两刻多钟,又是两道浓厚的白液注入琴仑的体中。然后,女特务官发觉前后拥着自己的男人突然发冷、没了动静。
她脖子的绳索也被松开,好不容易喘过气来,环视屋内,多了四具男子尸首。
「泄不了身很难过吧?」凯文坐在屋子一角,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说:「我报复得也够了,正经事还是要干的。现在我只要袖手旁观,这座城就完蛋了;可是我是奉神殿之命来救这座城的,就算救不了,赔上一千名弟兄也说不过去。你现在仍然怀疑我是来阴谋颠覆这座城的吗?」
女子叹了口气,道:「我从来没怀疑过,但是我可以怎么做?」「简单。完全相信我,放出我的一千名弟兄,深宫内院任我们闯。除了这个办法之外,没有别的能拯救这座城了。」
琴仑皱了皱眉头:「我的权限没有那么大……」「现在城内的骚动只是分散兵力的幌子,等精骑四出、搜捕逃散的重犯和黑斯赫奸细,黑斯赫会藉由地道,重兵直捣王宫。」「胡说!」女特务官吓得手脚都发冷了:「城内密布地听之井,地道怎么可能掘得进来?」「黑斯赫人想必是有什么特别的技术。你拷问我稍早之前,也有间谍纵火,想必已经为了是地道打通的最后阶段不被你们发现。而且地道的开口开在地牢中,一定掘得很深,你们可想不到吧?」
琴仑犹豫着,没有答话。凯文不耐烦地弹弹手指,道:「城都要破了,人都要死了,还在摆高姿态,浪费我的时间……我还是找更有决定权的人商量去。」接着拔刀作势就要往女特务官的脖子砍下。
她还能怎么做呢?
没有选择余地,琴仑也只能与他妥协,凯文伸指将她禁制住武功,先为她稍微治疗手上的骨折之伤,再让她穿好衣服。
凯文冷笑道:「你最好别想反悔,今时今日我混在城中,你们再无其他机会杀我,但你嘛……哼哼,我要杀你却是易如反掌!」琴仑自也怕城破,这实际已经相信凯文并非叛贼,而又被他威胁,到也不敢有贰心,便赶往王宫去想办法了。
到了隔日,凯文等着琴仑的成果,可是左听右听,只是传闻黑斯赫军从一处秘地救出了一个重要人物,直到人给救走了克隆才知道原来自军已经抓到了敌方重要人物。那人原是黑斯赫军方一个军团的军团长,在凯文领军前来的那一役中,成为了圣骑士的俘虏,只是圣骑士不加查证,隔天旋即发生凯文遭捕下狱的事情,克隆自然不会懂得下令彻查俘虏身份。
自己使用了追踪心灵联系对象的秘术,也只救出七十余名的手下而已。他们多半是百骑长、十骑长等军官,身手自然是一等一;虽然说贵精不贵多,男子依然很懊悔自己为什么不多跟几个部下建立心灵联系。所幸从他们口中知道,克隆对他们还算礼遇,自己想来暂时不用为其余的部下担心。
凯文在琴仑的掩护下安置好这些老部下之后,换上趁乱从民房中顺手牵羊而来的衣服,大辣辣地就在酒店中喝酒,顺便收集一些情报,虽然都是一些道听涂说,不过经过整理后也可以还原几分事情原貌。
「喂喂,你知不知道王宫给黑斯赫鬼子袭击的事情?」旁边那酒客说道:「怎么不知道?听说死了不少人……城外又有那些鬼子攻城,城内又乱成一团,不知道日子怎么过下去,这间酒馆如果也关啦,那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是好了。」
「我听到的还不止那样,那些黑斯赫鬼子本来想顺手刺杀了克隆殿下,不过殿下身边高手如云,没得逞,后来又去攻击敬淑皇妃住的未央宫,幸好皇妃娘娘也一点事情也没有。」「什么敬淑皇妃,是皇太妃了!」「哈,我倒忘了。」凯文在一边听,心里转念道:「敬淑皇太妃是指——对,是克隆的生母。黑斯赫那些人想刺杀克隆?怎么可能,黑斯赫全凭克隆的愚蠢连战连捷,如果对方是会使出这么自毁长城的伎俩倒真好笑;不过说要刺杀皇太妃却划算,如果卡丽塔亲自出手的话有机会成功……只是卡丽塔难免葬身宫中,没有更聪明的法子吗?」凯文突然想到,黑斯赫是挖通地道,送了少部份士兵到来。虽然及时给琴仑带兵组截、以魔法把通道给炸毁,进到城来的黑斯赫好手只四五十人,其他是庸手,昨天给杀了二三十人后其余人都散到城中去,今天还在追捕。只是,自己逃狱到琴仑回宫、一来一往的时间好歹也半个多时辰,难道对方真的有侍无恐、不先多送一点高手入城?
这样实力别说救人都有些勉强,还要分人去佯刺克隆、甚或袭击皇太后,那不是光送死而已嘛?黑斯赫人有可能这么笨?
好像闻到空气中隐隐传出阴谋的味道。
忽然间外头传来一阵一阵整齐划一的声音,那是一队士兵在外巡逻呼喊口号,凯文走到门口去听。
「圣骑士凯文阁下忍辱负重,伪装叛党,杀敌有功,恭迎凯文阁下回宫晋见我王!」男子冷笑一声,心中去想不知琴仑使了什么手脚、让克隆改变了主意,把自己从犯人的地位提升到了“忍辱负重,伪装叛党,杀敌有功”?但这只是克隆颜面上挂不住的场面话,凯文却是半点也不放在心上,他现在只牵挂着自己一千骑兵不知是否给放出。
酒馆中又匆匆走进几个人,点了几杯麦酒,一个满脸虬髯的豪客哈哈笑道:
「皮耶,我就跟你说过那光明圣殿不会出卑鄙无耻之徒啦,你却不信,这不谜底揭晓?」旁边一个精瘦汉子附和说道:「那是,王宫那边贴出布告,说是昨日黑斯赫狗杀进宫中,反给埋伏在牢里装犯人的圣骑士杀了几十个人,大快人心啊!」酒保陪笑道:「是、是,你说的真是,外面不是正在找追出王宫杀敌的骑士长大人了吗?」
凯文走到那大汉旁边,笑道:「这位大哥消息真灵通,就不知道现在圣骑士部队到什么地方去了?只怕外头那些黑斯赫狗还要指望他们去打呢。」说着又连忙招呼酒保说道:「快快,给几位大哥再来杯麦酒,小弟请客!」那虬髯大汉喜道:「这位兄弟真是豪爽,我大弟是王宫侍卫,所以消息多点也没什么。」
凯文说道:「能在王宫当差,前途不可限量,尤其消息这么灵通,我看大哥日后也有机会得些好处。」
大汉说道:「不说这些,说到那些圣骑士只能竖起大拇指说声棒,那些进城来的黑斯赫狗一个比一个厉害,可是给几个圣骑士一杀,就立刻吓得鸟兽散,他奶奶的,据说光明神殿的勇士们都有一种叫什么光明什么东西的法术,人人都能发光,黑斯赫狗给光照到,那是烧的屁滚尿流。」
凯文微微一笑,并不接话,大汉又举起酒杯大喝一口,说道:「瞧我,老是说到不相干的东西,其实杀黑斯赫狗的只是十几个圣骑士,其他勇士们还来不及发威咧,不过昨天那一战后听说都给请到王宫里去大宴款待啦。」男子心想终须一闯虎穴,与大汉道别,就独自前往王宫。
他这时虽然穿着平民衣服,但琴仑已经将他画像给宫中侍卫传阅,又跟他说了今天的秘密口令,所以凯文顺顺利利的就潜进了王宫中。
潜近御书房,显然克隆在书房中办公。这时候琴仑从门外走了进去,对克隆行礼说道:「殿下,太妃娘娘请殿下到未央宫一见。」克隆精神一振,说道:「昨天打退宵小后就没再去跟母亲请安了,现在刚好去探探母亲大人身体是否安好。」随即半自言自语道:「这次那批圣骑士对於营救母亲大人也有很大功劳,你说凯文阁下率七十余名精税手下杀散黑斯赫特务部队后,便微服潜入民间继续搜杀奸细,不知道再有消息没有?希望他早日回城见我,解开之前小小的误会。」
话毕,正冠起驾,正是要去慰问母亲。凯文想:「这皇太妃有点狐里怪气的,自当向她老人家请安。」便向琴仑打了个暗号,从后头悄悄跟了去。
去未央宫路上,凯文自己在心中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,却也想不通黑斯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,就这么点人手,还兵分三路……只怕成功救人也搞不清楚他们怎么救到人了,何况他们藏是藏起来了,倒是要怎么出城去?莫非还有别的地道?
到了未央宫中,克隆进去与太妃欢叙天伦之情,琴仑就先退了出来。她辨出克隆藏身之处,挪近几步暗抛了个媚眼,低声说道:「你交代奴家的事情,奴家可是全办妥了,不知道大人怎么奖赏奴家?」
凯文闻言知道其余的部下也安然无恙,不由得松了口气,心想要他们马上恢复自由也未免有点强人所难。对这被虐胃口被自己养大的骚美熟女啼笑皆非,伸手在她翘臀虚拍一记,以传音入密低声说道:「办事得力的话,晚上自会喂饱你……里头情形如何?」
琴仑回答:「殿下事母至孝,那是从以前就有名的。只有一点奇怪,不知为什么今天太妃用纱幕遮起自己,只让殿下隔纱对话,殿下探头去看了一眼也没发现什么异状,太妃侍女说是太妃受了点惊吓微有抱恙,不想吹风。」凯文听到这种情形心里怦怦直跳,直觉不对。他想到以卡丽塔的魔力、在昨晚的混乱中,要潜入宫中杀人未必不能,难就难在得手后如何逃出宫。突然想到一桩天大阴谋,只怕若是毒计成功了,整个钢霞便要拱手让人。
想清关窍后,凯文突然现身,对琴仑使了使眼神,请她带自己进去。
入房之后,小殿下大发雷霆,把女亲卫长臭骂一顿,大抵是说这是什么地方,怎么可以让圣骑士阁下进来这里……之类的;琴仑自然也有一番官话说,自然不脱圣骑士大人宣称什么事态极其紧急、眨眼间钢霞就有覆灭之祸,自己不敢做主只好请殿下亲自裁夺之类的。凯文不耐烦听,抬头细看,内室果然以厚纱隔开,纱后除了人影幢幢之外什么也见不到。
克隆在母亲面前也不好大发脾气,只得先介绍了凯文。太妃便淡淡说道:
「这就是光明神殿的圣骑士长,果然气宇非凡,我知道你的功蹟了,我儿自当好好褒冕你的。你既然有火急军事对小王爷说,两人这就下去吧!」虽不见其面,但这位艳名远播、倍受先皇晚年宠爱的年轻太妃一出声,已是十分婉转动听。
凯文却说:「在下这次是来助钢霞守城的,所谓知己知彼、百战百胜,行前对敌人擅长的黑魔法有充分的研究。不知太妃知不知晓黑斯赫法术,很是厉害,其中有一招“模糊焦点”,可以营造幻境,又有一招“改头换面”,可以模拟出任何人的样子。」他故意给这黑魔术起了十分滑稽的怪名字,正是试探太妃反应。
克隆心想,母亲大人已下令赶人,你凯文居然还在这里胡说八道,正想喝止,太妃已答道:「那又如何?」
凯文又说:「只怕钢霞城的高层人物给敌人冒充那就不好,所以正要请殿下下令大家提高戒备,免得给敌军可趁之机,比如我、四门将军、殿下,甚至是太妃您万金之躯,如果给人悄悄掉了包,那就糟啦!」太妃不冷不热的说:「有圣骑士在此,正是黑魔法克星,想必不会发生这种事情。」然而她越是装作冷静,越是可疑;若非如此,正常人听见什么「模糊焦点、改头换面」之类的魔法,不笑才怪?
凯文笑嘻嘻地答道:「那也不见得,圣殿辨别黑魔法师的法术施行虽是简易,但黑斯赫的法术也挺厉害,这边还没探出真相,那边已经祭出杀招,谁又有机会、能力在十步之内施法?又如太妃如给妖人取代,我若想在这施法,只怕太妃早已经发觉,找个藉口就把我轰出去啦,哪有机会?」「本宫明白你的意思了。」帐后仍是那不急不徐、从容好听的声音:「总之,你是想先用话挤住本宫,好让你待会儿在此施展一个监别真身、或者别的什么用途的法术,本宫都不该有什么意见是吗。」
「岂敢岂敢。」男子恭敬地说:「说什么监别真身、施展法术,敝人既没这么大的能耐,也没这天大的胆子敢冒泛凤躯;但是要说到看穿黑斯赫人那点三脚猫的别扭把戏,却也还用不到施展光明神术这么麻烦。」「哦,怎么说?」
「这话要从头说起。敝人能成为光明神殿的圣宗卫,除了大神保佑之外,幼时以一孤儿之身得到神官大人收养后,勤力不懈方面,自然也不敢妄自菲薄。只是与后来的奋发努力无关,我除了与圣宗卫身分相应的、后天练就的本事之外,却还有一种天赋的才能,那就是——我的鼻子很灵。这话说起来也许冗长了些,但是不从头说起,却很难解释清楚。」
「说下去。」
「也许太妃娘娘并不知情,前前夜有一黑斯赫的魔女潜入我的房中,意图将我收买。我虚以委蛇,跟她啰唆了老半天,就是为了要多得一些线索;还因此跟亲王殿下起了一些误会,幸好这误会已经解开了。」听得满头雾水的克隆,好一会儿才发现话题落回自己身上,连忙点点头:「母亲大人明察,确有此事。」
「我想要多得什么线索呢?试想,城防甚严,黑斯赫的魔女再怎样法力无边,却如何能来去自如?现在说原来是他们暗里掘了地道进出,自然有事后诸葛之嫌。
当时不知情的我,想藉机追查魔女出入的路线,所以趁着拖延时间,牢牢记住了那魔女的气味。」
凯文煞有介事似地说道:「那并不什么女子体香之类的,反而像是一种黑魔术药材的混合气味,想来魔女长期浸润在黑魔术当中,沾染了这种气味怎么洗也洗不掉了。因此,既然当时已经被我牢牢记下,只要对方是黑斯赫的魔女,十步之内,敝人不用施展什么神术,也可以清晰辨识出来。」克隆听了心里暗自高兴,这位圣骑士若有这种本领,那以后也不用担心魔女潜入了;不过为什么偏要挑此时说,他仍然有些浑浑噩噩。
男子还在继续:「那夜魔女来试图收买我,我应付式的一句『答应会考虑一下你的提议』言犹在耳……」讲那句话时特别加重了音调,才继续说道:「黑斯赫人不讲信用,光明大神的信徒却非不义之徒,我们与黑斯赫本无仇恨,搜出那魔女之后仍交由小王爷发落便是。
虽然魔女不在此间,可是那特殊的、我绝不会认错的幽香仍在敝人鼻边缠绕不去,显见一定藏身在宫中某处;敝人此来正要跟殿下及太妃娘娘秉告,我们圣骑士团有个秘招叫做『七十二芒大破邪阵』,由七十二名圣骑士联手布成法圆,范围足以笼罩整座钢霞王宫,等到阵法完成,那魔女再有什么奇谋秘术也无法使出,插翅难飞矣!」
克隆一听,大喜过望说:「英雄这时才回来,原来就是暗中安排如此大事,我钢霞城可安心了!只是不知,这阵法什么时候才能完成?」凯文乐极心想:「乖殿下,就是欠你如此一问。」表面上恭恭敬敬地说:「今日傍晚可成,在那前后,可不能放松对任何出入王宫的闲杂人的监视,免得黑斯赫奸细混逃出城;又为了防止奸细图穷匕见、绝境反噬,宫里的大人物们,身边要特别严加戒备才好。」
「英雄说得极是!」克隆连忙向母亲邀功,一揖道:「孩儿这就去安排。」年轻的殿下早忘了凯文擅闯深宫之罪,一出宫门就大声吆喝、连下了好几个指令,吩咐琴仑加派重兵保护皇亲国戚,而宫廷内外出入者无论是谁也一定都要严加盘查、不得让易容的黑术士蒙混了。
之后便带着凯文回御书房等待。来回踱了几步,又感到有些不安了,这时琴仑和手下们一一回报,说大小谕令都已经执行妥当,但是小王爷心里还是有点惶恐,甚至对亲信的琴仑多看了几眼,想看清楚她是不是神不知鬼不觉被魔女掉了包。
圣卫千骑长静立一侧,意平气和,耐心等待着。
过了几柱香的时间,克隆终於有点按捺不住,对凯文说道:「英雄,依你看,那魔女藏身於宫中,原本意欲何为?你猜测她可能藏身於何处?」男子斩钉截铁地说:「那魔女不在别处,正在未央宫当中!」克隆大惊:「那、那么母亲大人岂不是危险了?英、英雄辨别不出她乔装成母亲大人的哪一位婢女吗?即、即使如此也不能将母亲大人置之险地……」「魔女绝非乔装成太妃娘娘的任何一位婢女,正是乔装成太妃娘娘本人!」圣骑士队长依然斩钉截铁地回答。
「你、你……」小王爷惊得瞠目结舌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「我为何不立刻翻脸动手是吗?」凯文叹道:「是擒杀魔女优先,还是顾念太妃娘娘的安危优先?当时我并无把握能从魔女手中抢救出太妃娘娘,於是只用话挤兑她,希望她知难而退,放了太妃娘娘一条性命。」边说还心中冷笑:「我岂只是没有把握把太妃救出,如果马上翻脸动手,恐怕你这白目小萝卜头,也命悬人手、变成人质了!」
克隆气急败坏地说:「焉有此理!说不定娘亲早已遭了她们的毒手,如果还放任那魔女逃走,岂不是两头落空!」
「殿下稍安勿躁。」凯文慢条斯理地分析道:「死人会腐坏生虫、有尸臭,照理来说活人比死人好藏,且太妃娘娘对黑斯赫来说是很有价值的人质,我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太妃娘娘还活着。魔女听了在下的话语,知道阴谋已经败露,我们额外施恩给她一线生机,她自己仓皇逃离尚且不暇,怎敢再杀太妃娘娘额外激怒殿下?
我是个武人,武人指挥兵卒最重要的就是牢记对手也是人,所谓人同此心、心同此理,因为都是人,才得以猜测对手的心意,诡变百出,因此打仗时不只是要信任部下,有时候也得信任对手才行。」
第六章
小王爷似懂非懂地听完了,一时无法反驳,可是却急得满头大汗,结结巴巴地说道:「可、可是,明知娘亲身处险地,我这不肖孩儿却只能信任敌人放娘亲一条生路,不能亲自领军将她救出,这、这实在太……唉。」男子表面从容,心中却也不由得有些紧张。他这是一场豪赌,赌的可不是黑斯赫人的慈悲、而是言语中的暗示自己和对方仍有合作空间。这次他冒大险放魔女一条生路,如果魔女不知恩图报、仍将太妃杀害,那么自己和克隆亲王的关系就会恶化到再也无法合作的地步——当然,这么一来,对黑斯赫人来说也不是没有好处;但终究没有买通(假扮)内奸吃里扒外以攻陷钢霞来得轻松划算。
正在暗自担心之时,突有亲兵戒慎惶恐地入秉:「启、启秉王爷,太、太妃娘娘不见了!」
「你说什么!」克隆嘶声大吼:「好好一个人怎么会不见!」「殿下放宽心。」凯文这才放下了心,以传音入密说道:「正确地说,是指假扮太妃娘娘的魔女不见了才对。」
「启秉王爷,下、下午殿下离开未央宫之后,太妃娘娘语风一转,却说想出去吹吹风,命人起轿。八个下人抬着轿子在御花园里转了好几圈之后,有一会儿没有再听见轿内的动静了,察觉有点不对劲,冒死揭开轿帘一看,却发现轿内没了太妃娘娘的影子,只有一名不知几时被人掉包的昏厥的宫女。和事情有关的一干人等已经全部五花大绑、下在大牢里,严重看管,等殿下发落!」克隆耳边响起凯文的指示……或者该说是建议,脸色缓和了些,道:「发落什么?人先找到再说。我想母亲大约是嫌那几个下人轿子抬得不稳,自己偷着下轿散步,散完步便偷溜回未央宫了。起驾!我们去未央宫找找。」说完也不再看凯文一眼,转身便走。见小王爷余怒未消,圣骑士队长也未免有点心下惴惴,想着绝不能耽在此处,如果太妃真的已遭毒手,这脑袋少根筋的小王爷说不定又命人把自己下到牢里、严加铐打,甚至埋伏数百刀斧手直接让自己身首异处算了,於是便重施故技,溜出了御花园。
这次既然老马识途,在潜往未央宫的路上便顺利许多;只是没了琴仑的掩护,多少仍有些心惊胆颤,毕竟被抓到仍是不由分说的死罪。幸好路上听得传令下人奔相走告,说是太妃娘娘找到了,贵体无恙,这下会因此掉脑袋的人铁定少了许多,众人皆额手称庆,男子也稍微放了下心来。
凯文转头一想,也该与自己那群部下见见面、探探他们的情况,於是又潜出未央宫。琴伦早就跟她讲明了圣骑士正被安置於王宫外的一处行馆,凯文向宫门侍卫问清楚方向也就自己去了。
来到行馆与自己兄弟聚在一起,总是多了一番欢叙之情,他们摆下酒宴,自行庆祝这次脱险。
坐在凯文左首的那个年轻男子留着一头火红色长发,他这时犹自气愤的拍桌道:「虽然克隆那家伙中午说是为了我们开了个宴会,看来也是拉不下脸道歉,用这方法表示,可是这反覆不一的小人请客,我们又怎么喝的下他的酒?」「是啊是啊,只怕他的酒也是臭的。」
凯文就是看大家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,那才另外又开聚会,只是他们人数太多,大多也是几十人几十人的分房间坐,凯文刚刚把每一房间逛完,回到这百骑长的聚会听,就听到火红长发的洛尔在对他抱怨。
「好啦,我们没必要跟钢霞城翻脸,就算要翻也不是这个时候,不然只怕我们杀到城外,也要损失几百个兄弟。」
洛尔抓着他的头发,说道:「我就是不想受他的气,那种身体被酒色掏空的贵族,真够令人恶心的了,要不是大人您的命令,昨天就不帮他们杀敌,看着黑斯赫人满王宫乱跑,我心里可高兴了。」
凯文看满厅人都露出深有同感的表情,顿时觉得啼笑皆非,说道:「你们不过是给关了一天而已,那算什么?我给另外关到死牢里,那才是生不如死。」当下把琴伦如何折磨自己粗略的讲了。
虽然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过,但整个厅内也是叫骂声大作,他们皆是光明神殿出身的正统神职骑士,虽然有武人的粗豪却兼有文人雅风,连骂人都是不带脏字。
洛尔恨恨的说道:「这钢霞城领主这么污辱我们圣殿中人,对大人这样凌辱,我看城不守也罢,大人,我们这就走了吧?」
凯文说道:「那怎么行?我们还有任务呢。洛尔,你这人什么都好,却要先学会顾全大局,我们先把钢霞与黑斯赫底细摸清再说。」这十几个人又欢闹了一会儿,有人来报,说是克隆有请圣殿骑士千骑长前往宫中,凯文对这频频招唤颇不耐烦,又不得不去,只好稍稍整理衣物就与来请人的士兵离开。
当王宫中的下人领自己前往未央宫方向时,凯文深皱眉头,总觉得正牌王太妃不会请自己过去论功行赏,真不知又是什么事情横在眼前了。
来到未央宫中,克隆正与一个华服美妇谈话,两人瞧来年纪差不多,那美妇看起来也才三十余岁,身材极是丰腴,这时期兰达雅国各地方妇女衣饰相当开放,钢霞中亦是如此,中年美妇的洋装前襟大大开口,一片雪白胸脯被紧身衣物挤了出来,约有半个乳房露在空气中,凯文看了不禁吞了口口水。
(妈呀,这美貌女人是太妃?打死我都不相信,看起来比琴伦那头被虐狂母兽年轻漂亮的多了。)
凯文走近一拜,口中善祝善祷,却趁机用抬头的空档直盯着太妃瞧,那太妃也有点鱼尾纹在眼睛旁边了,只是善於保养,皱纹却是极淡,看来居然与自己儿子差不多年纪而已,她十五岁生下克隆,这时候不过也才三十二岁。
哪知道太妃见到凯文的脸时却像是看到什么凶猛野兽一般,猛然向后一倾,差点就摔倒,克隆在太妃背后扶助她,乍异的叫了声:「母亲,怎么了?」太妃呼喊道:「侍卫、侍卫!快来人啊!」
听到太妃的叫喊,在未央宫值勤的卫士连忙冲了进来,看太妃直指着凯文,便层层将他围住。
凯文沉下语气:「这是怎么回事?克隆殿下,还望你说个明白。」克隆一脸尴尬的样子,说道:「我、我也不知情,只怕是我母亲受到什么惊吓了?」
太妃抓住自己儿子的手,厉声叫道:「就是这恶人抓了我去,还……还……反正就卑鄙无耻!」
克隆也搞清楚是什么事情了,他苦笑道:「母亲,黑斯赫人的黑魔术里有个叫做改头换面的法术,可以伪装成任何人的脸,我想那是黑斯赫人的奸计,假冒凯文阁下,意图分化我们。」
太妃尖叫道:「怎么不是他!我、我记得他左边屁股有颗黑痣!」这话一说出凯文与克隆无比尴尬,就连包围住凯文的侍卫也感到脖子上寒风飕飕,太妃也许真是遭遇了什么丑事,只希望这克隆不要杀人灭口了。
太妃一步一步退后,脸色却越来越见狰狞,她高声喝道:「还不快点杀了他!」
凯文哼了一声,克隆不希望再与凯文破脸,於是说道:「快下去!凯文阁下是钢霞的好朋友,怎么可以得罪他?母亲,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,您且安心。」太后不可置信的瞪眼说道:「你不相信我?」
克隆不耐烦的摆摆手:「怎么会,王儿只是想查清楚再说免得冤枉人而已。」说完便牵着凯文的手走出未央宫来,来到外头,克隆诚挚的说:「凯文阁下,钢霞与光明神殿是最好的朋友,愚蠢的错误钢霞不会再犯第二次。」凯文知道克隆未必真的相信他,只是这时候钢霞需要圣殿的光明神术对抗黑魔法,不得不与他保持良好关系,凯文也顺势示好,表示并不介意。
一番折腾,已经到了晚上,由於战乱关系,钢霞城中一到夜晚便实施宵禁,尤其今晚黑斯赫又来攻城,不但街道上半个人也没有,连巡逻的士兵对也班次稀少,凯文独自走在街上,往行馆方向走。
突然间,凯文站定身子,冷然说道:「都出来吧,又不是专职刺客,学人躲什么躲?」
几个黑衣大汉便由街道四周走出来,凯文说道:「我什么时候这么惹人厌了,走到哪里都有人杀我,城外、王宫、街上,下次是什么地方?」一个黑衣人说道:「只怕没有下次了!」
凯文哈哈一笑,笑声未歇人已经消失,左边那人猛人飞走,原来凯文已经给了他一肘,而后人影翻飞,三个呼吸间他居然与几个人都打了几拳踢了两脚!
(好武技……居然全都给挡下来了?)
凯文不敢大意,这些人全都是好手,他执起重剑左劈右砍,剑上隐隐有白色光芒出现,那几人拿起武器与他对打,却给剑中火焰逼退,那就是圣殿中几样能将神术与武技结合在一起的火焰连斩了!
这几个人的确厉害异常,凯文与他们翻翻滚滚打了上百招,拼着受了好几道伤口,才将他们斩於剑下,当战斗尘埃落定之时凯文这才想到事有古怪,怎么打了大半天,居然没有巡逻队来观看发生什么事情了?
「妈的,太妃这婊子,不分青红皂白乱杀人,我凯文可没欠你们钢霞半分!」凯文忍住身上火辣辣的伤口,跳上一栋民房屋顶,一个美丽女子笑盈盈的在那里等着,居然就是黑斯赫的魔女卡丽塔!
「你可害的我好惨!」
「彼此彼此,你何尝不是令我黑斯赫损兵折将?牢狱之灾换三万士兵,你是大大值得了啊。」卡丽塔没有半分不高兴,仍是笑盈盈的。
「哎呀,帅哥,你也看到啦,太妃那老女人可狠的呢。」卡丽塔走近凯文身边,轻轻靠在他胸膛上,说道:「我们不过只找个跟你很像的人摸了她两把,可什么事都没坐,她就要杀你,多狠心啊,哪有妹子我对你这么温柔体贴呢?」说话同时卡丽塔轻轻用舌头在他伤口上舔了几下,凯文甚是受用,却还是冷冷的说:「我知道她这么多丑事,又是被人侵犯又是被人替换身份,她不想杀我也难怪,只是她动手这么快倒是在我意料之外而已。」卡丽塔嘻嘻一笑,说道:「和他钢霞合作哪有跟我们黑斯赫合作好,你辛苦半天也是招来杀身之祸而已。」
凯文笑道:「可是你上次那订金我倒是觉得不够,何况你又给我惹出这么多麻烦来,我怎么相信你?」
卡丽塔发出有如银铃一般的笑声,飘然离开凯文怀抱,没想到凯文一把把她抓了回来抱个满怀,卡丽塔只好说道:「那这样吧,你先帮我重新混进未央宫中,等我取代了太妃,便跟你……太妃美貌丰腴,如果你想要那也一并赠送,事成之后再给你个美女相酬,怎么样?」
凯文说道:「这件事倒是不难,反正我也看这太妃很不爽,只是如果你日后再做出什么妨碍我利益的事情,那可别怪我心狠手辣,别看我手上只有一千人,要拉你陪葬、翻了这钢霞城还是办得到的!」
「唉呦,小女子怎么敢怀疑凯文大人的武勇?这么说你是答应了?」凯文说道:「与你合作的事情看后续你的诚意如何再说,但是整太妃这事你不做我也会做,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,你说是不是?」卡丽塔大喜,也不去在意凯文边说话边在她身上作怪,鼻端嗯了几声,说道:
「我们这就说定,明天就行动,你看如何?」
凯文与卡丽塔商议定了,约好见面时间,隔日卡丽塔乔装成一个凯文随从与他进了宫,凯文对克隆表示昨晚又受刺客攻击,可能又有黑斯赫人潜进城来,要为太妃确定周遭布防是否合格,需不需要安置圣殿骑士。
当然这只是节省进宫之路前半波折的藉口,随便敷衍一下。等到天色已经暗得差不多了,凯文便告退离开议政大厅。因为之前才发生过许多事,领行人自然不敢怠慢,前后重重把凯文和乔装的魔女围住「护送」。可是就算这样,也挡不住凯文和魔女两人联手,眨眼间就纷纷昏倒在地上。
「好啦!我最多帮你到这里为止,接下来若是再有起事来,我可护你不住。」男子冷笑着说:「如果宫里响起警号,敝人也是自身难保。」他藏了琴仑这一手关系,倒不只是为了提防黑斯赫的魔女怎样,毕竟男子这次来是真的盘算着对不起钢霞城的事情,多少对这新收的性奴问心有愧吧!
「放心,尽管跟我来吧!」魔女娇笑着答,笑容在假扮男子的脸上更显得令人毛骨悚然:「我可不是第一次来,要是第二次才给人抓住了,那就闹笑话了。」魔女打算怎么应付盘查呢?或者如何带着一个大男子穿过滴水不漏的巡哨?本来想在这里抽手脱身的凯文按捺不住好奇,快步跟了上去。
只见明明只来过一次的卡丽塔左转右绕、好像把这儿当成后院似的,先是主动避过了许多盘查。等来到无论如何必经的、外殿和内院的锁口。把守的侍卫们见人靠近,执戟一横,喝令道:「已经入夜,什么人都不准入内!」「蠢蛋,不认识我了吗?」魔女音调一变,往脸上一抹,凯文不用看也知道她这会儿是变成谁了。
卫兵们吓得立刻纷纷下跪,颤声说道:「太、太妃娘娘恕罪……」可是心中不免疑惑,明明听说太妃娘娘吵着要把那位圣卫阁下给砍了,这会儿却怎么要带着他进内院里边去?
魔女化成的太妃脸色一晴,柔声说道:「克隆那孩子年纪还轻,办起事来有些靠不住,有些事情非得本宫出马才行。」语锋一转、话声化厉:「本宫这个时间和什么人在此出现之事,若是惊扰了小王爷,或者有别人知道了,你们就自己把脑袋摘了吧!」
「知、知道了!」卫士们只好战战兢兢地答应了,心想原来太妃娘娘要杀凯文阁下的事情只是幌子,大人物办事情真的高深莫测,难以猜度。
如法泡制三、四回之后,潜近未央宫之后,明、暗哨便少了,大概是怕巡哨多少会惊扰了太妃娘娘吧!凯文心想:「如果这次偷天换日不成,我才不相信自己伴着太妃夜闯深宫之事不会曝光,到时候就难看了!这魔女也真够狠的,以这招釜底抽薪,迫我非得助她完成此事不可。」
不过他本来就预定助她完成此事,也就不觉得哪里不舒服。「里边一共有多少人?」男子问道。
「除了太妃之外,一共只有三名贴身侍女。」卡丽塔似笑非笑地说:「长相比起奴家自是差了一截,不过也都差强人意,圣骑士阁下如果有兴致,就一同为她们净了身吧!这点小事连做人情都算不上。」
「呸,谁在跟你说这个。」凯文笑道:「不知那三人身手怎样?也罢,你负责两个,我负责两个,一进门就让她们全躺下吧!」「哪还要这么麻烦的?」魔女摇着头说:「从入口处光明正大走进去就好。」男子目瞪口呆地见魔女将脸一抹,果然大大方方地从正门口进去了,心中实在是猜不透她在弄的是什么玄机。
饶是身经百战如他,这次也不敢光明正大地跟在卡丽塔的身后,躲躲闪闪地藏在附近。没想到魔女刚进门没几步,就有两名闭月羞花的宫女迎了上来,行了个万福,口颂:「太妃娘娘吉祥!」
「嗯,很好!很乖~」卡丽塔不见有多么得意,轻描淡写地说:「那冒牌的太妃哪去了?在寝宫休息是吗?」
「这时辰正是太……呃,冒牌的太妃娘娘入浴的时刻,在澡池那边蕊香侍奉着呢。」宫女之一答道。卡丽塔点了点头,又说:「这位……这位圣骑士凯文阁下是我的贵客,你们好好侍奉着;本宫亲自去拆穿那假太妃的诡计,凯文阁下还有些事情要找她办呢!」说话当真是大摇大摆、旁若无人地进了内殿。
男子在自己被介绍到的时候,连忙从门后窜出来,还要装出从容进门的模样。
一见两名宫女果然娇楚清纯,绝非上次小气克隆派出的庸俗脂粉可拟,且一点也没有对这时怎么会有大男人擅闯深宫有任何疑问,伺候着凯文入座,还捶肩揉背、端茶倒水,忙了个不亦乐乎。
第七章
不到一盏茶的时间,凯文感到一种法术念场延伸开来,显然是卡丽塔的结界;果不其然马上听到熟悉的、歇斯底里的尖叫声:「啊~~来人啊!我大内深宫难道是无人之境了么?怎么这魔女三番两次闯入,来去自如?来人、快来人啊!」声先人到,一会儿,还裹在大浴巾里头、显然还赤裸着身子的敬淑太妃果然被扭送进门。一入内见到的是凯文,脸色半嗔半喜,佯作发怒道:「又是你这个勾结魔人的狗东西!你……」
话还没说完,就没卡丽塔打了一个老大耳刮子,魔女冷言斥道:「好个黑白不明的母狗,若不是你颠倒是非硬陷凯文阁下入罪,他何苦甘冒大险引我来此?好好一座钢霞城,就是断送在你们这些人渣手中,英勇的军兵将士和老百姓何辜?」太妃吃痛楞了。上次魔女就算侍强闯入、还找来男人对自己轻薄,对自己仍保持一定的礼遇,自己一直以为是黑斯赫人对自己的身分仍有顾忌;哪时像现在这样恣肆打骂?卡丽塔继续说道:「本来我认为这种别脚的技俩根本没用,要挑拨分化也有更漂亮的招式,你的昏庸无能还真是到了一种让我大开眼界的地步。好了!你们三个听好,凯文阁下这次既然护送本宫进殿,以后就是黑斯赫的大功臣,如果你们伺候得阁下满意,以后有什么好处也不消我提了,还有红丸的找机会献上,送不送得出就看你们的本事了。」
话毕转向男子,娇声说道:「奴家承公子厚恩,一点薄礼不成敬意。」接着掏出一个小金线绣花荷包儿,看包装就十分名贵,内里的东西想来大不寻常。卡丽塔从包里珍而重之地倒出一小点粉末,洒在灯火旁。
「是药吗?」凯文失笑道:「要是待会儿咱们都玩疯了,谁来看门?」「阁下放心,这药只对女子有迷乱心志的作用,对男性只有雄风大振之助;」魔女吃吃笑道:「虽然奴家也免不了受一点影响,不过好歹习惯了些,不至於玩得连自己祖宗八代姓什么都忘了。好了!你们三个,上次教过你们一次,怕你们一时片刻还学不会,这次本宫再亲自为你们示范一次,睁大眼睛看着了。」她来到凯文身后,温柔地揽住了他的脖子,从耳后开始逐尺逐寸细心舔着,一边娇舌吞吐弄得男子好生舒服,一边不着痕迹地脱去凯文和自己的衣服。
这几天来回奔波也实在辛苦了,男子乐得不用自己动手,半坐半倚地平和享受着,但疑惑未除,仍忍不住问道:「你应该知道我想问你什么,自己说了吧!」「哦?是说蕊香她们三个的事情吧!」卡丽塔轻描淡写地说:「我当这个太妃娘娘连贴身人儿也要提防,未免太累了,不如话讲开了、大家好相处,就是这样而已。谁都不笨,这钢霞城既然迟早会破,与其落在下级兵士手中遭到蹂躏、生死不由己,自然还不如先认清新的主子找好靠山。我离开前就跟她们说过,只是有事出门攸转攸转,晚上就会回来,现在果然回来了,她们还不配合?」圣骑士长赞叹道:「好厉害!」
「哪里哪里,阁下所说的『偶而也要选择信任敌人』,实在是深得奴心。您设身处地为奴家想想,奴家选择信任您、被您带进宫来,是不是甘冒大险,比您的处境要危急得多?如果您真的把奴家出卖,奴家想拉您陪葬,恐怕都有困难。不过事实证明光明神殿使者言出如山、果非虚名!」
卡丽塔边不间断地舔着男子的身躯,一边还可以保持说话,光这份功力恐怕就不是观摩个一两次就能学会的了:「不过您那番『天赋异鼻』的善意谎言骗得奴家好苦,奴家差点儿就信以为真了!」
凯文忍不住又赞了一句:「好厉害!」原来克隆在御书房来回踱步、心慌意乱之际,卡丽塔非但不是仓皇逃出宫,更是乔扮成侍卫隐伏在侧,并且一定伺机接近自己数次一再确认那掰出来的「天赋异鼻」到底是真是假,真是异高人胆大。
「阁下可不要以为我卡丽塔这么没用,假扮了人还要拉道帐子欲盖弥彰。那可是为了蕊香她们,她们深怕小王爷和那假太妃日日耳濡目染发现破绽,一再建议我说吹不得风、拉道帐子隔起来的。」说(舔)到此时,男女两人已是一丝不挂,卡丽塔正正坐在凯文腿间轻轻套弄着他的巨根。
魔女心中很清楚,虽然这位道貌岸然的圣骑士也在欲求自己的胴体,但说到底对自己这种御男无数的女人不会有太大兴趣。今天的主菜是啥、副餐为何可得弄清楚,如果顺序上反了,可是大倒恩客胃口,因此一边轻轻套弄让凯文胀得难受,一边转头指挥恃女三人道:「欸?阁下快不耐烦了,你们三个还不快点去准备!」蕊香等三女一听,连忙扑上床去,一人占住一角把敬淑太妃的浴巾揭开。太妃吸了迷香,本来已经迷迷糊湖、春情勃发,现在陡然发现两女捉住自己的双腿往两侧大大分开、还含着那玉枝般的脚趾儿卖力地舔着;另一人从背后袭来,一边搓揉自己胀得隐隐作痒的怒挺胸峰、一边还正朝向男子把自己私处的苞瓣拨开到极限,慌得尖叫起来:「住手!你们在干什么,反了、反了……啊嗯~」侍女指一屈,指腹紧紧地压住那颗肿胀的淫核滑动着,早已痒得难受的敬淑太妃登时爽得浑身都酥了,手足无力地软摊在大床上任人轻薄。
「可怜!」卡丽塔同情地说:「你唯一的一个丈夫,就是一个老得根本只能靠药物勃起、脑中也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四个字的男人。上次那没有爱抚也没有春药、货真价实的强奸,也让你荡胸摆臀、爽得像只发情的母狗,该说你是本性淫贱,还是可怜呢?今天就让你第一次享受当个普通女人的滋味吧!」凯文从容靠上前去,鼻尖凑近过去,细细品鉴着那肥厚的唇瓣说:「喔喔!看不出来是两个孩子的妈,怎么这么粉嫩的?」
当然是因为勤加保养啰,若让皇帝陛下看见紫黑色皱巴巴的私部,不龙颜骤变才怪。男子思及此处,想到这是皇帝级的享受,心中兴奋得意之情更盛,再不惺惺作态一扑而上,含住敬淑太妃的下体吧滋吧滋地狼吞虎咽起来。
蕊香知机移开了手指,双手合攻太妃的巨峰。恍惚的太妃娘娘只觉得有千万条手指舌头反覆刺激着自己的乳头、趾间、大腿内侧、耳垂甚至秘处等等最敏感的部位,再也顾不得是否降尊纡贵地在陌生男子前打开双腿,拼命叫好起来:
「哦,哦,呼呼,呼呼,嗯哼嗯哼,怎、怎么会这么舒服的……啊啊、噢、嗯嗯嗯……啊啊、羞死人了,怎么这样……」
「正牌的凯文阁下刚到钢霞城就闻名遐迩、出神入化的舌技怎么样?这下子娘娘绝对不会再弄错人了吧!」魔女一边出言挑逗,一边望着如痴如醉、嘴角还滴出香唾的敬淑太妃,皱着眉头心想:「这副嘴脸怎么见人?恩客要是闪神看见,恶心都恶心死了。」
於是旁若无人地取来脂粉盒,一双巧手根本不介意太妃娘娘正激烈呻吟摆荡,就为她上起妆来。首先是睫毛画浓画长变密,接着是颊上扑点腮红、宛若桃花,最后是丰厚性感的双唇抹上水漾的红膏。
也因此,当凯文喊着「干你这贱母狗,居然湿成这样,不好好捣你几棍子不会爽是吧!」上膛挺腰的时候,见到的敬淑太妃的相貌,正彷佛宫廷名画中的神仙人物,说有多痛快就有多痛快!
巨根在层环紧套的上等肉壶中横冲直撞,一阶又一阶把太妃娘娘推上了陌生又新鲜的快感新领域:「怎、怎么这样?好奇怪,啊、啊啊、好舒服!那、那个怎么这么会动、嗯嗯、噢、嗯……啊哦!哦呵、哦呵……」卡丽塔技巧地、韵律地推挤敬淑太妃的背脊,让她傲人的巨峰一次又一次抵紧着凯文赤裸的胸膛滑动,不,滚动着。那吹弹可破的奢侈触感真是舒服极了!
不仅是凯文舒服,太妃觉得自己的两枚乳枣被夹在两人体间来回搓弄,比起手指精密准确的揉捏正是一种不同好滋味。但意犹未足之时,卡丽塔已经暗示着侍女们把她掀翻过来,变成狗爬的淫荡姿势。
敬淑的一双纤腕被紧紧反绑在背后,本来必须脸胸着地是很不舒服的姿势,可是魔女巧妙地躺在她身体下方加以支撑,一边还拿自己骄傲的尖峰两两相对地刺激太妃娘娘的豪乳。
「爽吧!爽吧!身分是尊贵的太妃,骨子里仍是个色迷迷的荡妇啊!」凯文根本无暇分神咀嚼卡丽塔高超的导引,腰部剧烈抽送,享受肉棒沐浴在泛滥四溢的香蜜中的快感,和一次又一次猛撞太妃娘娘丰满臀肉带来的视听触三感官享受。敬淑一次又一次在抽送中随之摆荡身躯,变得自己用乳首去摩擦卡丽塔的胸尖,别有一番异想不到的兴奋滋味。
「对!我是荡妇!啊啊,好爽,不要停,不要停,人家要飞了、要飞了!」迷香对宫女们一样有效,目睹活春宫的她们忍不住一个个面染红霞、纤手在自己的身躯上游动,接着一个个地贴往凯文赤裸的熊躯,舔遍他的全身。
「欸,你们几个真不像话,只顾自己爽、都忘了服务恩客,来来来我们再试一招。」卡丽塔指挥着,她们便把敬淑太妃重新翻了过来,但这次把她的臀部高高举起,泛滥的蜜汁顺着美丽太妃平缓的小腹曲线滑下、流往她的胸口。
「嗯……?啊!好奇怪,不要,不要~~」太妃偶然睁开眼,一看就看见自己开敞着、垂滴着香蜜的私唇,羞得拼命挣扎扭动。
「来,阁下请!这招可不是平时随便就上得到的,好好享受吧!」魔女导引着凯文跨过太妃娘娘的头顶,变成用屁眼虚压她的脸面、倒插她的阴阜。「噢噢!干得好,这招太妙了,爽啊!」圣骑士长发出快乐地嘶吼声,一棒长驱直入,开始不知道今天的第几战。
本来因为过度的羞耻稍稍恢复理智的太妃娘娘,也一下子就重坠快感的深渊,发出了忘情的娇吟声。卡丽塔虽然对这种自己奉送的春药有很强的耐性,可是见到凯文的高明技巧后也有些芳心难耐,来到男子正对面,意乱情迷地搂抱上去、丰唇相印娇舌倾吐,热吻了起来。
凯文下边抽插,舌尖与卡丽塔交缠,又伸手去磨蹭魔女坚挺丰满的胸部,只觉得人生至此夫复何求?
(好家伙,一边插着一国的太上妃子,一边吃魔女豆腐,这种旷世奇缘几百年都找不出一个人能够,今天如果不捞捞老本,可大大浪费啦!)心里这么想,凯文就加快了身下冲刺的速度,把太妃刺得爽上天去,口中叫喊娇啼的声音不断,到了最后却是有一阵没一阵的,原来太妃香汗淋漓,早已经没半点力气,只能任由凯文在她身上放肆。
「好……好美,我的、我的天啊……怎么能这么……啊、快……快要飞了!」接连不断的冲刺让太妃终於全面投降,快感怎么挡也挡不住,这深闺怨妇居然是生平第一次尝到高潮的快感,只感觉到快感一波接着一波,好像永无止境的浪头一般,几乎要淹没了自己,太妃无力的呻吟着,手指似乎要抓破枕头与棉被,却也只能无力的摊倒,淫水泄了一地。
圣骑士长哈哈一笑,说:「不愧是黑斯赫的魔药,果然痛快!我们光明圣殿可就没这么厉害的药物了!」
魔女媚眼如丝的说:「圣殿哪需要这些偷鸡摸狗的小东西,骑士长大人,您这就满足了吗?」
凯文怎么还不知道这小荡妇在渴求着什么东西,虽知道魔女这番媚态也只是半真半假,可是仍然大大满足了凯文的征服感,於是他猛然转到魔女身后,捉住魔女那颗有如水蜜桃一般的肥嫩屁股,挺腰将怒吼火龙一插到底!
「唉呦……轻点……嗯……真是好、好东西……难怪太妃这么……着迷……」凯文笑道:「乖乖挨插吧,这么多话!」
卡丽塔浑不在意凯文言语无礼,凯文若不是知道这黑斯赫魔女敢玩、放得开,那倒也是不敢这么放肆的,而魔女听了这种霸道的话语,却反而身体更是火热,蜜壶小径紧紧夹住凯文的肉棒,当肉棒进出备感艰辛。
凯文喘了几口气,肉棒缓缓抽插,心里暗暗想着:「床上功夫也这么厉害?这么能夹……我如果比你早泄出来,其不是说我光明圣殿比不上你暗黑魔宫?」嘿嘿笑了几声,一只手仍旧扶着卡丽塔的纤腰,一只手却摸上她光滑的背部抚摸,卡丽塔怎知凯文这么摸了几摸她居然就情欲大作,当那只手摸到她肋骨下时,自己阴道猛然一缩,在凯文适时的几下猛力抽插,卡丽塔几乎溃不成军,脚都软了。
圣骑士长自然知道卡丽塔反应如何,这挑起情欲的手法原是他流浪时学得,没想到对魔女也生出奇效,不过如果不是黑斯赫秘药,成果也不会如此斐然。
凯文一只巨龙仍在卡丽塔身体里面肆虐,两手却同时玩起了魔女的双峰,又捏又揉的,弄得卡丽塔尖叫连连,阴道中淫水狂泄,当凯文得淫水帮助动得又快又猛,卡丽塔也只能受他摆布,身不由己的甩头浪叫。
转眼间卡丽塔也已经泄了三次,凯文越插越快也到了尽头,他猛然拔出肉棒转过卡丽塔身体,将肉棒摆在卡丽塔胸口摩擦,卡丽塔知道他想法,将肉棒夹在胸口上下滑动,又将龟头含在嘴里,舌间就在它上头转。
果然没两下,凯文再也忍耐不住,将精液全部射进卡丽塔嘴里,卡丽塔一脸淫秽的将精液全部吞下肚,还伸出舌头去舔嘴角,竟像是意犹未尽一样,又用嘴去清理凯文的肉棒,好像是一个最为乖巧的妻子一般。
看着这样子,凯文怎么能忍耐,肉棒重又翘起,在魔女的惊呼,与太妃无力的呻吟中又来了第二战……
经过一夜折腾,凯文腰酸背痛,不过卡丽塔说了,她既然混了进来那就有更好的计画要去准备,暂时不攻打钢霞,所以凯文正好可以休息两天。
克隆被魔女伪装的太妃叫去谈话一番,知道太妃再也对凯文没有意见,甚至大大的赞扬了这光明圣殿圣骑士长一番,克隆也从善如流的对凯文甚为礼遇。
不用打仗,圣骑士团又不像钢霞城内的守军需要驻守城门,只好整日无所事事,等到凯文回到行馆来才吩咐大家各自操练,不过行馆内毕竟没有足够的空间操演战阵,主要是练习魔法冥想、低阶神术的操作能力,并要武技较低的人去向人讨教心得。
虽然和魔女定了个协议,不过凯文目前的态度仍趋於观望,看看哪一方得胜会带给自己最大的利益,才来决定最后的动向。
虽然大地上的人们大都认为光明神殿与黑暗魔殿是势不两立的组织,一直以来大家也都有黑暗魔宫给光明神殿压的抬不起头来,但事实上并非如此,凯文於光明神术天份洋溢,甚至上达天听,能稍微得知诸神的意向。
实际上无论是光神绯毗缇斯萨满、暗黑魔神杰璐尔巴喀赫、水神纳鲁西帝等等,他们所谓的纷争顶多也就是像顽童兄弟间那种争吵,这也就是为什么神话中诸神总是彼此发动战争,却从未听说过有哪个神明因此死亡。
而他们对於人间的管理也非常松散,虽然将神力借与人间,使得人类可在魔法之外取得神术力量,可是却对於除了世界毁灭外的所有事务采取放任态度,也就是说,就算凯文将整个圣殿的圣骑士带走去打天下,光神也不会有任何神谕出现。
就在凯文想着上回与父神的交流中,一个圣骑士走了进来,说是太妃有请,现在就有人在门外候着。
凯文想:「这妖女,不知道又再打什么鬼主意了,居然又要我跟她去?」他走到门外,却看到在外操练的几个兄弟频频回头,不知道在偷看什么,凯文喝道:「做什么!操练都这么漫不经心,要杀上战场怎么能活得回来!」那几个圣骑士嘻嘻一笑,却收歛精神,认真对招起来了,凯文看他们拿着木剑对砍,一招一式都很是精准,已经得了光明圣殿剑术“勇如涛浪猛如火,不动如山动如雷”的精神,很是欣喜的暗暗点头。
这时他才发现门边站了个身穿兰达雅国制式铠甲的侍卫站在一边,那人肩上雕着一朵金花,是侍卫长那一级的人物,她转过身来,却是一名如出水芙蓉的美女,只是她面色白皙全无一丝血色,连头发眼珠都是湛蓝色,看上去无比冷艳。
第八章
她用那双毫无感情的双眼看着凯文说道:「未央宫侍卫长奥黛莉见过圣骑士长,太妃娘娘吩咐下官迎接贵宾。」
凯文寻思道:「这女人漂亮到了极点,却也冷到了极点,看起来好像一点感情也没有似的……但如果能把这块大冰块搞上床,倒也是一件人生乐事……」凯文笑道:「原来是侍卫长大人,怎么好意思劳烦你来呢?随便派个小侍卫来传我进宫就好啦。」
奥黛莉眼睛也不转,说:「一切都是太妃吩咐,下官不敢有异议。」凯文说道:「那我们就一起进宫吧。」
外面停了一架轿子,凯文却不喜欢这调调,与奥戴莉各牵了一匹马,跨上马便缓缓朝未央宫而去,路上行人匆匆而过,虽然这两天没有战事,可是平民们总是害怕,凯文叹道:「战争战争,却总是平民受累。」他也不是心慈手善的人,不过凯文受光明神殿洗涤已久,在这不用战斗的时刻还是有些感慨,可是要妄想他在战场上心慈手软却是不能。
奥黛莉冷冷说:「凯文阁下,太妃娘娘正在等候,能否加快速度?」凯文皱着眉答应,心里却想:「太妃独守空闺十几年,身边的又净是这些冷冰冰的非人类,说起来还真够可怜的了,嗯……不知道卡丽塔怎么处理太妃?如果直接杀了也不见得对她是件坏事……这么孤孤单单的活着,唉……」圣骑士长瞥了奥黛莉一眼,直觉得这块冰山令人无法不竖着肉棒对她致敬,但她冰冷的态度又让他觉得如果家里有这么一个老婆,可绝对不是件好事啊。
(哼哼,当个一夜情的对象倒是大大享受,这么美的美人很少见啊……)浑然没发觉身边圣骑士长心中转着龌龊的念头,奥黛莉执起马绳,加快坐座下坐骑的速度,领着凯文前往未央宫,凯文在后不离不即的追赶着,欣赏奥黛莉骑马的英姿,那是一股与温柔婉约恰恰相反的美态。
进入宫门中,就见到南门将军莉丝快步走了出来,她见到凯文进宫便来寒喧,拱手说道:「圣骑士长大人,有劳你为钢霞城费心了,刚刚小将向殿下汇报军情,殿下指示小将与骑士长大人共商抵御敌人的大计,不知大人今日是否有空?」凯文对这美人将军甚有好感,她虽然不及冷冰冰的奥黛莉美貌,却也比太妃、琴仑等女漂亮不少,行事又合凯文胃口,如果说有哪天要娶位女子为自己妻妾,这莉丝将军倒是不错。
凯文装作沉思的样子,说道:「黑斯赫军的动态我也分析过,我想经过上次三万军队的折损,又经这两天阴谋被我拆穿,军中好手被一一翦除,暂时应该没有进攻可能了,等我与太妃见过一面后就来南门军营与将军共商大计。」莉丝大喜道:「如此甚好,小将扫榻以候!」
莉丝匆匆而去,凯文知道她的南门正是黑斯赫猛攻之处,自从黑斯赫开始进攻后她每日睡不到三个小时,即使是这样的日子她仍是为了防务忙得焦头烂额,现在则是要回军营去加紧防务操练。
凯文瞥了奥黛莉一眼,知道这冰山美人不会与自己多说话,便叹了口气直入太妃寝宫。
卡丽塔化作太妃形象端坐在房中,吩咐众人退下后,魔女娇笑一声,缠上凯文,吐气如兰的说道:「帅哥,那块冰块是不是像钻石那样光彩夺目啊?有没有心动呢?」
凯文心中一动,语气甚是无所谓的样子,说道:「美是美了,但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可真叫人不敢领教,摆在家里可会冻伤的。」卡丽塔噗的笑了出来:「谁要你摆在家里啦,你们这些臭男人见一个爱一个,尤其是像圣骑士长那样的英雄豪杰风流倜傥,又怎么会定下来?」凯文说道:「好啦好啦,别做这些小动作,有什么要求就说出来吧。」「也好,阁下快人快语,小女子岂敢不从?谈正经事情的时候,总得拿出点诚意来。」魔女往脸上一抹,恢复了本来的相貌,肃容说道:「上次和阁下的合作十分愉快,这次自然就是要详谈正式的合作了。」「在那之前……上次的尾款能不能先付清?」男子往椅背一靠,翘起二郎腿,懒洋洋地说道。
「放心!今晚一定付清,而且还加付利息,货色方面还是请让奴家卖个关子,奴家相信这钢霞城中找不到更好的选择了,如果有这么个万一,您不满意,今天在这里谈的一切就当卡丽塔没提过好了。」魔女说道:「这几天奴家忙着,圣骑士阁下想必知道奴家在忙些什么呢。」
卡丽塔显非对方的真名,卡丽塔没提过,可不表示眼前的魔女没提过,注意到对方玩了这一手语言诡计的凯文也不揭破,淡淡地说:「费尽千辛万苦混来一个假太妃的身分,想来不是只为了过过乾瘾,也该是让它发挥效果的时候了。只是,如果我没料错的话,这件事可没有想像中那么容易?」「黑斯赫军在刑苍关外败退之后,已经放弃进犯中土。只不过虽然已经会师於钢霞城外,日前数役损失惨重,城门就算大开,能进攻的也实剩七万军马。」「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,泄漏这么重要的军机,足见诚意。七万对两万,要在对手熟悉的地形中巷战、逐尺逐寸地杀进来呀……如果是我领军,当有必胜把握,但是免不了有惨重的损失了。」
「大前提是城中没有数十至数百名骁勇善战、又能使用『死返归宁』神圣法术的虔诚光明信徒。」
「是啊;然而你多半不是只为了这个大前提而来?」「一半是,一半不是。」魔女谓叹道:「如果奴家只换得您一诺千金,奴家自然是信得过,只怕回去却无法交代。」
「少跟我玩花样?」凯文有点不耐烦起来:「你若做不了主,尽管找能做主的角色来跟我谈。」
「这话说来丢脸,可是若不跟阁下说清楚,阁下想来是不信的。您既然有把握在七万对两万的巷战中获胜,黑斯赫也不是没有这等将才;但说难听点,奴家却对接下来的一役,很感悲观。」
「这是新型态的苦肉计?何必把自家人贬得如此不堪?」「中土的兵法书非常了不起,第卅一条——阁下想必滚瓜烂熟?」「……莫非阵前换将?」
「您一猜就中。」魔女苦笑道:「实情说了无妨:黑斯赫中也分有甲乙双方,甲方打了不少胜仗,胜得不想再胜,乙方眼红。甲方主张见好就收,乙方偏要唱反调。倒不是说甲方一向保守、乙方一向激进,只是彼此作对而已。」「卡丽塔小姐想必是甲方,这次进城之战的主帅却是乙方……我倒不懂了,让乙方吃点亏,就你的立场来说有什么不好?」
魔女正容道:「奴家焉能在此等家国大事上是非不分?兵士们都是无辜的、都是我黑斯赫可爱的子民。」
「善哉此言。」凯文无奈地笑笑:「那么你有什么苦楚,尽管说了吧!」卡丽塔低声说了几句,圣骑士长脸色大变。
「这可难办!」
「奴家全力配合。」
「倒不是完全不能办,但你可知,如果我被你耍了,可是死无葬身之地。」「奴家信任过您一次,请您想想奴家孤身随您入宫时的心情。」凯文眼珠一转,也低声对卡丽塔说了几句。
这次换她脸色大变:「什么!」
「诚意啊?小姐,要我拿出诚意,你有没有诚意?」「这……这可难办。」
「这也是我的台词。」
「先不说我这边的难办;这边的要求,圣骑士阁下打算如何着手?」男子无可奈何地抓了抓头,低声说了一番话。
卡丽塔马上摇摇头:「非不为也,实不能也,我可不是黑斯赫的女皇——正确地说,就算我是,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力。」
「我没有要求你做到那种程度,能做多少算多少。」「这会使阁下陷入绝境。」
「我才没那么笨。我一个人留在城里。」
「……那么,也会使阁下的子弟陷入绝境。」
「我很想说本山人自有打算,但是那不干你的事,最好你当作没听过。」「这太难以置信了,我怎样跟同胞交代?」
「你站在我的立场想想,这样一来,我的损失,难道会比和全面进城的黑斯赫人正面决战还要更大?」
「……但您还有个选择就是:跟奴家翻脸。这样一来,黑斯赫人未必能全面进城,您的损失自然就不会发生。」
「这样就白便宜了克隆那小浑蛋?如果我的部下在出城时战死了,那是他们自己学艺不精;试试自己的身手,或是白花力气帮助克隆、还要去瞧克隆那副恶心的得意嘴脸,我相信我的部下会做出跟我一样的选择。」「这番说辞可难以取信我那上头。」
「只管说我高估了你,判断黑斯赫人的进城不可避免就好了。」「呵,好吧!那么来谈谈谢礼部分。阁下的要求实在有点强人所难……」花了三个时辰的讨价还价,凯文终於杀到令自己满意的条件,带着笑容离开了皇宫。不过,接下来要怎么在答应卡丽塔的条件下减少自己的损失,可还得要大费周章,虽然大致上有个谱……想着想着,男子仍然不由得重新浓眉深锁。
但他并没有忘记先约,来到南门军营,一经通传,速速被请入内。
「真的不好意思,那太妃娘娘啰啰唆唆,费了我不少唇舌……」凯文一进帅帐就摇着头解释道。他说的倒全是出自真心。
「如果不这样反而奇怪。」美人儿将军笑着答道:「客气话就不多说了,我可不想也耽误了阁下的时间,我们马上进入正题。」她使人在大桌上摊开了一张钢霞城四周的详细军用地图,接着便屏退左右,亲自拿起军棋在图上全神贯注地布起阵来。凯文心中略觉讶异,进前一步,看了图上的模样更是讶异地张大了嘴巴难阖起来!
「难怪阁下有此表情,如果克隆那小气的小王八见着了,只怕我马上有杀头的大罪。」莉丝苦笑着说。现在钢霞的四墙八门守将,包括莉丝在内,过半不是克隆的亲信、而是原本就戌守边疆的将官,难怪他们连败后心生怨怼。
令男子惊讶的却不是这个,而是图上摆出的模样,正是几处城头重要据点皆已沦陷、黑斯赫军正要大举进城的局面!
「将军怎么会认为事情可能落到这种境地?」凯文苦笑着说:「除非城墙上站的都是木头人,才有这可能啊。」
「我不得不信。这个月来,再怎么不可能打败的仗,也全败了。」莉丝摇着头说:「以我一介女流之身,居然也连跳三级升任将军,还有什么不可能的?」男子沉默了一会儿,又说:「如果事情变成这样,我又能如何?」莉丝将军咬咬嘴唇,突然眼眶一红,正对着凯文跪了下去。
「我何得何能当此大礼!」凯文大慌,伸手搀住美人儿将军的双腋。
「我只能求阁下了!」莉丝含着泪水说:「我自身荣辱生死早已经全献给了国家,从来也没怎么放心上;只是跟着我近十年的老部下两千,一路上败退下来已经死伤惨重、余不足千,我这个当长官的、怎么忍心再看着他们白死在城中!」圣骑士心中大为唉叹:「我自身难保,还要救你的部下?哎,要是能卖个人情给这位美女将军那该是多大的好事,只可惜……」他突然福至心灵,眨了眨眼睛,装模作样地又长叹了一口气说:「将军可知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』?」莉丝赧着脸摇了摇头:「我书读得不多……」
「就是说,如果没有米,就算神乎其技的御厨也煮不出饭来。这个道理,套用在军人身上,也是一样的。」
听对方的语气似乎有松动,女将军连忙恳求道:「全凭阁下主张!能不能活下去,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和真本事了!」
凯文点了点头,附耳对莉丝说了两句。美女身子一跳,半惊半喜地说:「这、这怎么好意思?」
「别以为这样就能保得你的老部下平安,或许这是害他们。」「不!总比在这乌烟瘴气的城里等死好多了!」莉丝俏脸一红,嗫嚅着说道:
「阁、阁下如此厚恩,莉丝身无长物,无以为报……」「再装就不像了,你又不是十四、五岁的小女孩儿,漂亮的女人要怎么报答男人,你岂有不懂的道理……」凯文笑着说完,突然心生一计,附耳对美女将军又说了一番话。
莉丝一张瓜子脸儿登时胀得通红:「这、这怎么好意思……」「不愿意的话,我从来没打算强迫你,也不是拿来做什么交换条件。」凯文以他富含磁性的嗓门温柔地说道。
「我……」美女将军垂下头去,声音细如蚊吟:「我也不是不愿意……」这晚,回到寝室之后,凯文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、用过餐,点上洒了薰香粉的烛灯,等待着即将来临的贵客。
想起今晚自己的安排,越想越得意,快乐地期待着。
不多时,响起了敲门声。「门没锁,请~~~进。」圣骑士长翘起二郎腿,从容拉长声音说道。没想到房门咿呀打开,露出一张意料外、冷冰冰的美艳脸孔。
「这不是禁卫队长阁下吗!」凯文收敛起放肆的态度,跳起来惊讶道:「无事不临门,贵客临门有何指教,莫非这个时辰了,王爷还要宣我去?」「不是,此话慢说。」奥黛莉皮笑肉不笑地牵了牵嘴角:「不请我进门房坐下喝杯茶吗?这个时间对於招待客人来说,应该还不算太晚吧!」「当然当然,请进。」圣骑士连忙摊手相迎,还果然笨手笨脚地泡起茶来。为了今晚的美事,他早就已经把下人屏退远远了,反正早已习惯一切自己打理。
而那冰山美人根本没有急着解释来意的念头,慢条斯理地坐下,慢条斯理地品茶,好像天花板塌下来她也要端坐不动先把这杯茶喝完再说。凯文急得在心里猛跳脚,偏又不想欲盖弥彰,耐心地等奥黛莉把一杯茶喝完之后,才问道:「侍卫长来意为何,可以说明了吧?」
冰山美人似怒非怒地说:「阁下似乎有些急躁,莫非今晚还有要约?」「有,当然有。」凯文有点不耐烦地说:「但是听你说完来意的时间还是有,长话短说,我很忙。」
「阁下似乎不知道太妃娘娘尚未对您放松戒心。」男子竖起了耳朵,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,道:「如果你只是好心来提醒我这一点,那么谢谢了,但我可没有蠢笨到这种地步。」「如果希望太妃娘娘疑惧稍减,阁下今晚最好不要随便出门。」「我确实没有预定要出门。」
「阁下是说,阁下愿意保证今晚不会出这个房门?」「这……」凯文心想:「这未免强人所难,我说不定想打打野炮。」便不太乐意地说道:「这和侍卫长夜间来访的任务有关。」「有。」奥黛莉似乎下了决心,道:「我的任务就是今夜要留在此间。」男子大乐:「女侍卫长愿意陪伴本人一宿?」
「您可以凭腰间配剑试试看。」
「……不是的样子哪?」凯文皱着眉头竖起了小指:「我不是说过今晚不太方便?」却不知冰山美人是不懂还是装作不懂,恍若未见的样子。
「好吧!我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了,没想到女侍卫长仍然要一意孤行。」男子无奈地说道:「但只怕待会儿的访客,侍卫长不会太乐意见到。」奥黛莉柳眉一蹙,冷冷地说:「我不会回避的,那你打算怎样?莫非要蒙住我的眼睛?」「你误会了……」凯文摸摸下巴说:「莫非是我的讲法有问题?正确地说,待会儿的访客,侍卫长会不太乐意被她见到。也罢,我就算不卖你的面子,也不能不卖太妃娘娘的面子。我就想办法和来人商量商量,给你一个方便吧!」男子重新斟了两杯茶,自己也慢慢啜饮着,一边用有色的眼光欣赏美丽得像块大理石的女侍卫长,心想:「这就是卡丽塔好意送上的『利息』了……」不多时,门外果然响起脚步声,然后很轻很轻地反手敲了两下。奥黛莉并未起身,但是纤手紧握剑柄、全神警戒。这次凯文可没有说什么「门没锁自己进来」,镇重地迎了出去,还听见他说:「我有点不情之请……这样,可以吧?」布料摩擦的窸窣声之后,凯文牵着一名眼蒙黑布、果然美艳欲滴、艳冠钢霞的芳龄女子进来。饶是冷静如奥黛莉,见了来人也差点惊叫出声,恐怕见到太妃亲来也不会这么惊讶:「王子妃……不,王妃殿下!」没错,扭捏着十九岁的惹火胴体被牵着进门的,正是克隆正册大婚的妻子、堂堂前太子妃米玲彤。她虽然较克隆年长,可是比起其夫、更加是个不知民间疾苦的箱闺大家碧玉,这次和丈夫一起被黑斯赫人包围,可吓坏了。卡丽塔稍微一引诱,就答应投敌;可是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,事证不知怎么地全落到凯文手中。
不,其实是根本没经凯文的手。从胁迫到邀约,全是卡丽塔一手包办。
【未完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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