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洛克乔安娜福尔摩斯:拥有卓越推理能力的少女侦探。以敏锐的观察力和天马行空的想像力为基础,配合丰富的办案经验,破获许多棘手的事件。
约翰杰昂华生:因伤退役的军医。福尔摩斯的亲密好友,和福尔摩斯有着超越生死的特殊情怀。他一面协助搜查线索,一面记录福尔摩斯的办案经过,是个很好的助手。
尤斯汀爵:特肯郡的一名暴发户。某天晚上在家中被人袭击,死状凄惨。
尤斯汀夫人:出生成长于澳大利亚的绝色美人。在丈夫被杀的现场,被人绑在椅子上,目睹一切的过程。
泰莉莎:尤斯汀夫人孩提时代起,服侍她的恃女。命案现场的第一发现人。
霍金斯警官:每逢发生困难、棘手的案件时,便求助于福尔摩斯,是福尔摩斯最头疼的一个人。
目录一 夜半急报
红褐色天空,赤墨色大地,烟硝弥漫的草原,厮杀怒吼的军队,遍地横倒的尸体……有敌人、有战友,血色的世界里,只剩不断挥舞的利剑。
脑中唯一仅存的念头──
活下去!!
「喂!杰昂,起床啦!」突然,浑沌的意识被这个喊叫声给完全压过,让我从睡眠的底层向上窜出。直觉地,反手夹出藏在枕头底下的薄刃刀片,俐落地往声音的方向划过。
嘶!
刀片撕裂开空气的声音,却没有喉咙被割开所喷出的气流和血液……睁眼一开,手中的刀片不知何时变成一根轻薄的羽毛。白皙的羽毛,正划过眼前人的脖子,惹得她发出咯咯轻笑。
这时,整个人才完全清醒──我已经不在部队,也不在战场,不用随时都提心吊胆地过生活。
「…杰昂,这是你新开发的调情手法吗?」眼前的人提着一盏烛光,映照出熟悉又调皮的面孔──乔安娜。她抢过我手中的羽毛,喃喃自语:「刚刚被羽毛划过脖子的感觉真微妙……让我好有感觉喔!如果用这个来挑逗身体的话,应该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吧?下次来试试看好了。」说完,乔安娜把羽毛放在烛火上燃烧。爆出的火光照耀出她嘴角不怀好意的笑容,以及炙火燃烧的淡褐色瞳眸,我立刻意识到又有事情发生了。
「赶快换上外出的衣服!理由等会儿再说!开始动作。」她命令地说。
长年在部队所养成的习惯,听到「开始动作」四个字后,我急忙地从床上跳下,迅速地换上外出的服装。不到十分钟,就乘坐上已在楼下等待许久的马车,往车站出发。
外头仍是一片静谧,东方却已露出晨曦。伦敦市特有的浓雾像热汤蒸气般弥漫着,却没有一丝温暖。天气依旧格外寒冷,加上没有吃东西就出门,我的身体不自觉地打颤。
到达车站,再撘乘前往特肯郡的火车,直到进入封闭的温暖包厢后,我们总算能开口交谈。坐在我对面的乔安娜自言自语地问说:「杰昂,很冷吗?」「还好……」舒适的座椅,铺上一层动物的皮毛;加上紧闭的包厢,丝毫没有一点冷空气闯入。此时的温度相当不错,非常适合我生存。
她没有理会我的回答,仍是寒冷的发抖模样。小巧的脸蛋浮上一陀韵红,瞳孔中漾着湿气,呈现楚楚可怜的神情,令人同情。不解的是,她身上包裹着保暖大衣,时不时地露出底下的白色蕾丝紧身长裙,有着极大的反差。
「杰昂,我想做爱。」她转过头凝视着我,表情严肃又认真,「在这里,跟你。」我白了她一眼,为难地说:「乔安娜,我们在火车上耶,非得玩这么刺激的游戏吗?」「不行,我忍耐不住了!」说完,她摆弄腰间,接着蕾丝长裙的下摆就像窗帘一样,慢慢地向两旁拉开。不一会儿,乔安娜的下半身就毫无遗漏地展示在我眼前。
鲜嫩粉红的双腿,穿着浅紫色的吊带袜,衬托出她姣好的体态。没有一层保护的亵裤,只见淡褐色的阴毛,修剪的整整齐齐,覆盖在她没有赘肉的小腹上,隐隐约约地可看见草原底下的神秘禁地。
禁地之中,闪耀着银亮的色彩……
乔安娜缓缓起身,慢慢地接近我。她的上半身依然是保暖的绒毛大衣,看起来像天使般优雅娴静。相反的,下半身宛如恶魔化身,侵袭着我的意志。
就算隔着一小段距离,我仍可以嗅到那股动情的体香。光闻到味道,舌尖就自然地分泌出唾液,产生出渴望的情绪。而且,脑海中牢牢记忆的滋味,迫使我的本能压抑理性。
她抓住我的右手,慢慢地游移到她的芳草所在。眼神迷蒙,语气轻挑地说:「……可以帮我取暖吗?」我感觉到指腹磨蹭着她的软毛,麻麻痒痒的。然后她的另外一只手,正悄悄地偷渡过来,在我的小腹上温柔的拨弄。
指甲隔着布料,在我的敏感地带上刮过。手指痒痒的,心头也痒痒的。我最喜欢她由下而上的抚摸,从阴囊到龟头,赋予我多层次的刺激。
「『钻木取火』……这个主意如何?」手指脱离她的掌控,指尖以阴户为中心,由外层开始向中心顺时钟地打转。
轻轻地、慢慢地,彷佛雕塑一件艺术品般,先观察原料的质地、纹路,想像隐藏在其中的美丽模样,等到七八成掌握时,才能开始动作。我也是如此。用指尖敏税的触感,触碰着乔安娜滑嫩的肌肤,脑中不断地酝酿着她禁地的神秘姿态,缓慢地展露在我眼前。
湿润,是乔安娜给我的回应。我敢保证,除了她本人之外,我一定是第二个能完全了解她肉体的人。我知道如何能满足她的欲望,应该说是激发出她潜藏的真实态样,燃毁她固守理智的最后一道防线,将她原始的模样显现出来。
指尖旋绕到她的中心点,随着呼吸起伏的秘穴,好像也跟着动作,开开缩缩的,有股力道想把我的手指给吸入。
「站好。」我对她说。
她有点不甘愿,毕竟这样的姿势会令她感觉到相当疲惫。不过她还是乖乖地站好,而上半身靠在我身上,两手环抱我的脖子,呈现一个腰部九十度的姿态。
我很喜欢她这个屈服的姿势,一方面可以欣赏她平滑的背部,直直地延伸到丰腴的翘臀;另外一方面,我搀扶她,且能在耳边用言语调戏她,满足我的成就感。
我温柔地啃咬她的耳垂,舌尖在她的耳洞内吞吐,试探性地说:「进去罗?」询问同时,指尖跟着没入一个指节。只见她眉头微皱,两眼紧闭,发出苦闷又吃痛的呻吟:
「有点疼……」
「是吗?」再深入一个指节。
只见她发出舒服的声音,接着两膝微软,却硬生生地停在半空中。因为,她知道不坚持住就会整根没入。
可惜,我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,手指一用力就全然插入。
「啊呀!」倏忽,整根手指被四面八方的肉璧给夹紧,硬生生地受困于内,难以动作。而乔安娜的表情由苦闷略为纾减,脖颈为昂,似乎很享受。
手指开始左右转动,刮弄着里面温热的嫩肉。利用手指的高度自由性,翻挖着阴道内平时触碰不到的地带。
「呼……哦……」浅淡的声音从她口中娓娓流泻,是她专有的情欲序曲。
我就像是个指挥家,手指则是指挥棒,引导她演奏,诠释出最好的表演。快慢变奏、左抠右挖,浅出深入,让她的表现愈来愈精采。
乔安娜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,整个人倒在我怀里。
「杰昂……嗯……啊……好热喔……呜!」第二根指头也跟着闯入,她深深地吸了口气,「……好胀喔……嗯……」「喜欢吗?」
「嗯……可以再快一点……喔……天啊……」
反观我这边,在乔安娜性欲高涨的同时,我的阳具在她的身体和呻吟的挑逗下,缓缓膨胀,在裤裆间顶出明显的形状。而乔安娜似乎也察觉到我的火热,她一手搂住我,另外一手触碰到我突出的顶点,开始不停地震动着,令我也跟着燥热起来。
包厢内的气温明显升高,空气中夹带着我和乔安娜特有的体香,两者交杂混合,酸酸腥腥的,是种会让人发情的淫糜气味。
「我想要你,杰昂……」她发出渴求的讯号,「……我想要被你给插入,给我吧!」她挣脱我不安分的手指,强硬地从她体内拔出;接着粗鲁地解开我的裤头,掏出我蓄势待发的阳具。然后她两腿跪上椅子,跨坐在我身上,阴户不巧地对准我的龟头。
她先是让我的龟头在外头摩蹭。只不过是单纯上下摩擦,我就能感觉到他蜜穴中泊泊流出的丰沛水液。我也跟着回应她,马眼吞吐出潮湿的润滑,向她发出邀请。
越是想忍耐,那股被激发出来的性欲就更为炽热,我只需要挺腰,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插入她的体内。但她好像发现到,或者是下意识地,她摇扭着屁股,让我找不到进去的最佳角度。
她的阴户一缩一放,似乎是因为我的磨蹭也令她产生欲火。粉红色的肉洞漾出濡湿色彩,像是渴求男人阴茎。终于,我们两人的姿势变成了完美的角度,我的龟头正慢慢地塞进去,探入女性最神秘的地带。
她从喉头发出呻吟:「唔呼……进来了……好大喔……」「好紧喔……」
「嗯哼。」
「呃!」她猛然一坐,接着哀鸣一声。我感觉到整根阳具没入她温热的下体内,有股回归到母体般的熟悉及安全。
然后她贪婪地自顾自地扭动起来,交合处传来潮湿的水声使响遍整间包厢。
她抛开女性应有的矜持神态,转化成转求渴望的牝兽。驾驭着我,骑乘我投靠本能的快乐。
「啊……喔……好舒服呀……」她口齿不清地说着,「……好棒喔……好胀……」呻吟的声响愈来愈大,她更用力地扑倒在我身上,狂野地说:「吻我。」也不管我的反应,她的唇就亲吻住我。
同时,我也察觉到她的私处比刚刚更为紧密。从体内深处喷出一股温热的液体浇在我的龟头上,边抽插边洒在我的小腹上。
如果外面有列车人员进来的话,一定会对这样的场面感觉到惊吓。有一对年轻男女,正在包厢里疯狂做爱。
「呼……」热吻结束,我长长地深吸一口气。双手下意识地捧住她的臀部,开启腰部的马达引擎,伴随着她狂热地摆动。
「啊……啊……」在我的快速抽插之下,方才还占据上风的她,也不免被搞到失神脱力,「好棒喔……真爽……」「你说什么?」沉溺在享受中的我,似乎听到她的称赞。
「我说好爽喔……」
「那想不想要更多呢?」
「要,好……给我……好棒噢……」她的声音整个变调,好听到快要把我的骨头给融化掉,「呼……再来……喔……用力点……」我的身体又是一阵颤抖,下半身就快按耐不住,波涛汹涌的精子大军已经在城门集合完毕,只要一声令下就能开始进攻。
「喔……我快射了……」
我说这句话没有特别的涵义,纯粹是舒服地自言自语。不巧被她给听见了,以为是在询问她的意见。
「没……没关系……喔呀……射给我……」她那媚骨的呻吟,听起来像是渴望的央求,彷佛不射给她就是我最罪过,「通通都射进来吧……喔……啊……」瞬间,阴茎爆发。
精液就不受控制地喷射出来,一股一股地朝她深处射入。
性爱悄悄地结束。
每逢这个时候,我都可以看到乔安娜眼神中那种幸福的满足。对她来说,性高潮和解谜这两件事,就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渴望。
满足后的乔安娜,又恢复平时的冷静姿态。然后从乳沟中,取出一封电报念给我听。
『夏洛克福尔摩斯小姐:
我迫切希望你立刻前来支援!现场保持原状。不过,不能让尤斯汀爵的尸体放置不理,请你尽早前来!
凌晨三点半于特肯郡萨姆罗农庄
史坦利霍金斯敬上』
念完这封信后,乔安娜将电报撕裂成碎片,洒向半空中说:
「这个老狐狸,每次都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向我求助,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。杰昂,这次的案件似乎是个杀人案呢!」「看得出来,如果不是杀人案的话,很难引起你的兴趣。特别是在半夜三点半这个讨人厌的时间。」我说。
「没错,要知道睡眠不足是女人的天敌。嗯……还有性饥渴也是。」乔安娜理所当然地说。
听到乔安娜的回答,我无奈地抱怨说:「你能不能稍微有点女人的矜持,不要很自然地就说出这种话好吗?」她相当自动地把我的抱怨给忽视,接着说:「霍金斯是个很冷静的人,可是从电报中看来,他的情绪相当激动,还用了强调语气的惊叹号。单从电报上判断,这杀人案的场面可能相当惨烈,所以还特地保留现场,方便我们调查。
另外,尤斯汀爵在我的印象中是个靠海外经商而崛起的中产阶级。想必,这件事情应该是发生在昨晚十到十二点左右。」「何以见得?」
「很简单的时间推算。先是当地警察到现场,接着连络警察厅,然后霍金斯这个老狐狸就会在三点半把我们给吵醒,对吧?哦!我们快到站了,事情也渐渐有趣了。」
???? 目录二 富翁之死
马车在乡村道路上一路摇晃,大约经过了半个钟头,终于抵达萨姆罗农庄。
我很庆幸,刚才在火车站并没有像乔安娜一样大量进食,不然可是会一路吐到这。
「杰昂,你看我干什么?」乔安娜一派轻松,完全没有因为颠簸的马车而造成影响,「瞧你的脸色很不好喔,我就说要你在车站时多吃点,你就是不听。难道你不知道激烈运动完之后,需要大量补充热量吗?」「……」
看守木屋的老人帮我们开了门,他的表情明显可以看出有不祥事件发生的迹象。
进入农庄后,两旁道路并列着修剪完善的树丛,路的尽头即是一间不高却宽敞的屋宅,典型的左右对称型建筑。仔细一看,屋宅虽然大部分都是古老的建筑,但到处都有翻修的痕迹,特别是大窗户,那可是来自国外的时尚建筑,而且价值不斐。
马车到达门口后,就看到个眼神锐利、身体结实,身上总散发出说不出的猥琐气息的大叔出来迎接。这个男人,就是将我们找来霍金斯警官。
「福尔摩斯小姐,你能来太好了,还有华生先生,抱歉把两位在大半夜给吵醒。」霍金斯警官一脸阴险的坏笑模样,「不瞒两位,事实上现在已经不会麻烦两位了。如果我有空余的时间写第二封电报就好……」说到这,我瞄到乔安娜想痛打霍金斯的冲动眼神了。
「说重点!」乔安娜咬牙切齿地说。
「我们有目击证人,而且详细地说明了一切。福尔摩斯小姐,还记得前阵子那个来自东瀛岛国的强盗集团吗?」「你是说这是那个喊着『抢钱、抢粮、抢女人』口号的三人帮所干的吗?」「没错,那老家伙和他两个子女所做的,毫无疑问。这三个匪徒前段时间才做了一笔,就消失匿迹。没想到竟然又在最近犯案,真是胆大至极。是他们准没错,这一次非送他们上断头台不可。」「尤斯汀爵怎么被杀的?」
「嗯,被人硬生生地用拨火棒给打死,死状很凄惨,看来生前经过强烈挣扎,不然不至于被人打死。所以说,钱再多,也比不上生命珍贵啊!」霍金斯警官感叹地说。
「那目击证人又是谁呢?」
「人还在屋内,你们等会儿进去就能见到面了。你们询问完后,看是要调查一下现场的状况,或是其他都可以。不过,我想应该没有什么必要了吧?事情已经很明显……」话还没说完,乔安娜头也不回地率先进屋去。我跟他说声抱歉,跟着进屋。
霍金斯警官耸肩微笑,也跟着入屋内去。
目击证人是尤斯汀爵的夫人,是个一眼就能看出的混血美女。她不仅姿态优雅,面貌也十分美丽,肌肤白皙,金发蓝眼。如果不是发生这次惊人的恐怖事件使她显得憔悴,她一定会更加闪耀动人。不过此时的她,不但遭受到精神上的苦痛,肉体也受到伤害。额头肿了一块,叫人看了心疼,旁边有位女仆正在帮他冷敷。
意外的是,女仆也有不输给夫人的绝色容貌,而且同样是金发蓝眼。要不是两人的服装有着天差地别,实在是很难分出谁是主谁是仆。
我们进入屋内后,夫人正疲惫地躺卧在长椅上。然而,当她看到我们时候种小心翼翼,以及谨慎的眼神,必然会明白她遭遇的惨烈事件,并未使她失去勇气,神智也相当正常。她穿着淡粉色花纹的睡衣,长椅旁放有佩饰耀眼的晚礼服。夫人虽虚弱仍有礼貌地向我们招呼说:
「霍金斯警官,有关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全部都告诉你了,因此请您对两位来做说明。如果有必要让我直接说明的地方,我很乐意再说一次。对了,那边已经调查完毕了吗?」霍金斯警官表示歉意地说:「抱歉,夫人。福尔摩斯小姐他们认为还是先听夫人说明较好。」尤斯汀夫人犹豫一下,吞吐地说:「到现在,我一想到他的尸体还放在家中,心里就觉得十分恐惧,因此请尽快处理完这件案子。麻烦了!」夫人说到这时,身体就不停地颤抖,两手掩住脸孔。睡衣宽松的袖子滑了下来,露出两只手臂。这时我惊讶地发出声来:
「受伤的地方不只额头,这手臂的伤是怎么回事呢?」夫人沉默不语,急忙地掩饰手臂上的伤痕。
短短的几秒,我瞬间判断出她手臂的伤痕是来自于棍棒之类的物品,打击至皮肤后产生出来的瘀青痕迹,而且加上手腕上那不自然的勒痕,更可以判断她是被人捆绑后加以施暴。
我看了乔安娜一眼。她皱起眉头,小巧的鼻尖微动,彷佛嗅到什么奇怪的气味。不过她的眼神,告知我她「一切明白」的神情。
「嗯……那我们先去看现场好了,等等再回来听夫人说明。」乔安娜突然开口说。
霍金斯不愧是老狐狸,打蛇随棍上地又说:「对,我们现去看现场。让夫人先作休息一会儿,整理思绪后再来说明。」两人一搭一唱,解除这场尴尬。
在霍金斯警官的带领下,我们直接来到现场。
目录三 惨不忍睹的尸体
案发现场位于大屋内部的左侧,是间装潢高贵华丽的餐厅。
这时,我偷看了一下乔安娜的脸庞,只见她毫不掩饰地张大嘴打哈欠,眼神透露出兴趣缺缺,并无平日遇到案件时的兴奋表情。换言之,她似乎认为这个案件并没有悬疑的所在。或者,就是这件案子疑点太多,让她的小脑袋在众多的疑惑中捕捉不到重要的资讯。
走到她身旁,我低声不解地问说:「乔安娜,你为什么要先来看现场呢?这不像你的作风。」照道理来说,刚才和尤斯汀夫人会面时,明显可以感觉到很多地方不太自然。不过乔安娜反而不同于往常,并没有马上进行问话,却是要夫人稍作休息后,再进行询问。
这未免太奇怪了吧?
「杰昂,记得我曾跟你说过的……人有先入为主的观念。常常会因为他人的言语和行动,让自己产生不自觉的暗示。好比某个贵族喜欢赌博,总是玩乐到隔天清晨才回家,他的夫人早已习惯。某天,贵族清晨归来,他的夫人以为他又去赌博了,殊不知其实贵族昨晚在外头跟他的情人外遇,缴完大把的公粮才心满意足的回家。」她的指甲刮过我的下巴,麻麻痒痒的,「咯咯,懂我的意思吗?」显然地,从乔安娜的语意中得知,刚刚如果先对尤斯汀夫人进行询问,将有可能陷入先入为主的概念里,对案件产生错误的判断。
「……大概懂了。」
不过,乔安娜是怎么发现的呢?
「所以说,就算有目击证人的证词,在真实度上面仍然比不过现场的证物……」忽然,乔安那两眼发光,脸庞上重新出现被引起兴趣的兴奋表情,「……宾果!」这时,我们已经来到餐厅。
那是间很宽敞的房间,高高的天花板,橡树材质所装潢,有雕刻有图样,以华丽为主,可见尤斯汀爵的暴发户品味;此外,四周的墙壁装饰有许多动物的首级,像是鹿、熊、老虎等,以及摆饰在护坂上的枪炮等武器,有种让人说不出所以然地怪异的气息。
远离入口处的地方是落地窗,在这细长的高窗右侧还有三个窗户,当中很难得地射进一道冬阳的缓和光线。
左方是个又大又深的暖炉,看起来极为沉重,里头的木柴大多已烧成灰烬,不过来留有一丝丝的余火。暖炉前有张有扶手的椅子,看起来十分坚固耐用,应该也是橡木所制,让我有点不解的是,这张椅子有些奇异。
除了扶手外,靠背和坐垫明显有过额外的特殊处理,好像是又添增了一层软垫在里面,想必坐起来应该挺舒服的。但是,奇异的地方不是椅子本身,而是上头缠绕红色绳索。此外,左右扶手仍留有绳结,令人不解。
然而,这些事情并非我一进来就发现到的,因为当我踏进餐厅时,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倒在暖炉前的老虎皮地毯上,僵硬不动的死尸。
一眼看上去,这具惨不忍睹的死尸大约四十岁,体格魁梧,身材高大,下巴留有短须。他仰卧在地上,牙齿突露,宛如正在笑一般。两手握拳向头上方伸出,一手紧握着棍棒。面色黝黑,鹰钩鼻,他本来相貌倒还英俊,而现在却面孔狰狞,特别是没有暝目的双眼充满仇恨与愤怒。
显然他半夜在床上听到声响才下楼的,因为他穿着高档华丽的睡衣,并没有穿鞋子。他的头颅受到致命的打击,虎皮地毯上溅满鲜血,可见当时他所受到的那致命的一击是非常凶狠的。尸体旁掉落着用来当凶器的拨火棒,而且由于猛烈的击打,整个拨火棒已经折弯像是弓一般。
乔安娜蹲下来检查拨火棒与尸体的伤口,缓缓地说:「使用这跟拨火棒的人,臂力一定很强。」「没错。咳…根据我手边拥有的资料。」霍金斯警官清清自己的喉咙,回答说:「那个东瀛强盗团里的老大,据说凶残成性。所以,我们也认为尤斯汀爵应该是死在他手中。」「不过,要逮捕他们并非难事吧?」
「嗯,一点也不困难。自从案子以来,我们一直在追查他们的去向,采取严密的戒备。之前有传言说他们要逃到美国去。但是现在又在此地犯案,既然知道这伙人还在英国,我相信他们肯定逃不掉。我们也通报每个港口,而且你们来之前也发布悬赏缉拿他们。不过,我实在是搞不清楚,为什么他们还会做出这种蠢事?」「不清楚,等等问完夫人之后,应该就会有答案了吧?」乔安娜回答。
「不如,我把夫人的证词跟你全盘说明,如何?」霍金斯警官打岔说:「反正,我已经非常清楚案件的经过……」乔安娜打断他,说:「从你口中听到,就不是第一手的讯息了。」「也是。」
「杰昂!」乔安娜叫我,「走,要去询问夫人罗。」乔安娜与霍金斯警官在交谈的同时,我并没有闲着。在乔安娜检查完尸体后,我也再次对尸体进行检查。的确,死者是被重击而死亡的,但是力道之大,却超乎我的想像。另外,那张椅子我也一并作了检查。红绳的切断处,都是用利刃给割断,以致于绳结还留在椅子上。不过我搞不清楚,为什么要把绳结给留下呢?
「好,我马上来。」
目录四 不幸的婚姻
当我们再次回到尤斯汀夫人休息的偏厅后,夫人的情绪平稳许多,尽管神情依旧疲惫。她见到我们后便调整了下自己的坐姿,坐正在长椅上,等到我们就定位后,她深呼吸,便开始说:
「我是尤斯汀的妻子,结婚一年半。我们的婚姻是不幸的,掩盖这个事实并无好处,所以还是告诉你们,即使我想否认,相信你们也能从附近打听到这个消息。
我们如此尴尬的关系,或许我应负部分的责任。出生在澳大利亚的我是在比较自由、不讲究传统的环境中长大的。而英国却是相反,这里拘谨的、讲究礼节生活不太适合我的口味。
然而,真正的原因是由另外一件人所共知的事情引起的,那就是我的丈夫,尤斯汀是个嗜酒成癖,脾气火爆、喜欢嫖妓却又喜欢掌握一切的男人。和这样的人在一起,哪怕是一小时,也让人受不了。
我是个容易意气用事,性格强烈的女人,你们能想像得到吗?把一个活泼伶俐的女人整日整夜地拴在屋子里,能想像出这是多么无法忍受的事吗?然而,法律却认为这样的婚姻不能解除,那简直就是犯罪,是亵渎神圣,是败坏道德!如此荒谬的法律会给英国带来一场灾难,上帝是会制止一切不义行为的。」夫人一度激动得喘不过气,两颊涨红,眼神中闪烁着奇怪的色彩。一旁的女仆赶紧慌忙地劝慰她,有力且温和地将夫人的头部放回到靠垫上。一会儿,她愤怒的高亢的情绪渐渐变成激动的呜咽。
不久之后才再度开口继续说:
「我来告诉你们昨晚的事情吧!夜里,所有的仆人如往常都是睡在隔壁栋新盖的房屋里。而这栋房子正中部分包括起居室、后面的厨房以及我们楼上的卧室。我的女仆泰莉莎睡在我卧室的附近。其余的房间并没有别人居住,所以无论什么声音都不会传到新建的房屋且惊醒仆人们。这些情况强盗们一定都知道,否则他们决不会这样肆无忌惮。
我的丈夫大约九点便上楼休息。那时仆人们都已经回到他们自己的屋子。只有我的女仆还没有睡,她在自己的房间里,听候我随时吩咐。
当时,我在这间偏厅里看书,想读到十一点后,在上楼前亲自去各处看看是不是一切都收拾妥当后才进入卧室,是我平时的习惯,因为尤斯汀是靠不住的。
我按照顺序先到厨房、客厅等等,最后才到餐厅。我走到餐厅的窗户前,窗户上还挂着厚窗帘,我忽地感到一阵风吹到脸上,才惊觉到窗户还开着。
我拉开窗帘看看,顺便想关闭窗户,就在这时,迎面竟站着一个宽肩膀的壮年人,留着胡子,他彷佛是刚刚才走进屋里。餐厅窗户是高大的法式落地窗,也可以当作通到草坪的门打开。
当时我手中拿着我卧室里的蜡烛台,藉着蜡烛的微光,看见这个人背后,好像还有两个人正要进来。我吓得退后了一步,但他们立即向我扑来。不仅扣住我的手腕,然后喉咙也被掐住。
我勉强开口想大声喊叫,其中一人毫不思索地揍了我一拳,狠狠地打在我的额头上,于是我被打倒在地。我想,我一定是昏过去好几分钟吧?等我恢复知觉时,发现自己已被绳索给紧紧綑绑,在椅子上动弹不得,而且嘴巴也被手帕给塞住。
这时,倒楣的尤斯汀来到餐厅。他大概是听到一些可疑的声响吧!他穿着睡衣和睡裤,手中拿着木棍,从容不迫地冲向强盗。可是,其中一名年纪稍大的男人,立刻闪过尤斯汀的攻击,从炉栅上拿起拨火棒,使劲地朝尤斯汀打去。
尤斯汀呻吟一声便倒下,动也不动。我看到这场面后又再一次昏过去,应该是几分钟而已。当我再度恢复意识时,看到餐桌上摆放一些我丈夫经商获得的商品,同时他们正取出葡萄酒在痛饮一翻。
我前面有说过,一个年纪稍大有留胡子,剩下的两个看起来像是未成年的孩子。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们可能是一家人——父亲带着两个子女。他们交谈一阵子后,便走到我身旁,确认绑在椅子上的绳索是否牢固,我是不是仍然被缚紧。后来,他们收拾战利品后走出去,并且随手关上了窗户。
我挣扎了约十分钟,才终于把手帕从口里弄出去,这时我大声喊叫,于是泰莉莎首先赶过来,其余的仆人们也闻声而至,接着立刻向当地的警察报案,并请他们立即和伦敦联系。
以上就是当时的经过情形,我希望以后不要让我再重复这段痛苦的经历了。
我恳求你们,不要让这种事情再度发生。」
霍金斯警官问:「福尔摩斯小姐,你还有什么问题吗?」「没有,同样身为女人,我不想再让尤斯汀夫人再想起这不愉快的事情了。」说完,乔安娜朝女仆泰莉莎问:「在赶去餐厅前,你做了什么事情吗?」在获得尤斯汀夫人的首肯后,泰莉莎娇怯怯地说:「实际上,在他们还未入侵之前,我就发现了。当时我正坐在我卧室的窗户旁,在月光下我看到大门那儿有三个人,但我没有把这当回事。
大概经过一个多小时后,我听见夫人的叫喊声,才惊觉不妙,赶紧跑下楼去。
正如同夫人所说的那样,主人已经倒在地板上,哦!房间里到处是血,主人的脑浆迸流。而被绑住的夫人身上的礼服,也被主人的血给溅到。这种事情若是发生在普通的女人身上,不吓晕才怪呢!
各位,对于夫人的询问,是否能够到此为止了呢?夫人必须要休息了,泰莉莎想带夫人回房休息去。」这名看似娇弱,但言行强硬的女仆说完话后,细心地照料夫人,并带她离开偏厅。望着她们的背影,霍金斯警官若有所思地说:
「她们俩从小就一直生活在一起,并服侍她。十八个月前夫人离开澳大利亚,她也随同来到了英国。她的名字叫泰莉莎,这种女仆现在不多见了。」「咯咯,怎了,霍金斯,你看上了那位小姑娘吗?」乔安娜窃笑,「如果你夫人知道这件是,不知会做何感想?」「我可是清白的绅士,别随便诬赖我!」霍金斯警官异正词严地说,但他猥琐的表情,实在是无法让人信服。
「男人,不都这样。妻不如妾,妾不如偷,偷不如吃不到。」乔安娜若有所指地说着,「是不是啊?杰昂。」我赶紧撇清说:「不要把我扯入你们的话题内。」「咯咯,杰昂,你心虚了吗?」乔安娜不怀好意地笑着,又说:「霍金斯,先把尸体搬离餐厅吧,然后去做你该做的事情。我和杰昂会暂时留在这继续调查,留几名警力守卫就好。」霍金斯警官的眼神闪过一丝异样,暗示地说:「发现到什么了吗?」「有一点……」乔安娜暧昧地笑,「不过还要稍微调查一下才能知道喔。另外,我有点事情想要麻烦你。」乔安娜在霍金斯警官耳边低喃几句话后,就听见霍金斯警官说:「嗯嗯……我知道了……那万事拜托罗,福尔摩斯小姐。」「你可以走了。」乔安娜甩着手说。
霍金斯警官随后向部属交代后,特地在离开前神秘地跑过来找我,小心翼翼地说:「华生先生,为了以防万一,这东西先暂时借你。」然后,他把某样事物交到我手中,又说:「虽然我认为你应该是不需要这东西才对,不过还是怕万一。」「感谢。」我收下了霍金斯警官的好意,目送他离开。
目录五 再度调查
霍金斯警官留下来的部属效率之高,转眼间尤斯汀爵的尸体已搬离至别处。
此外,在乔安娜的强烈要求下,也请尤斯汀夫人和她的女仆泰莉莎先行离开的这栋房子,暂时移居到隔壁新盖的房屋里。
如此一来,除了固守在定点与尸体的警员外,整间屋子已经净空,剩下我与乔安娜两人,再次进行彻底的调查。
我们回到了命案发生的现场。乔安娜首先来到餐桌,望着桌上遗留的一瓶约三分之二的葡萄酒,还有三个装有少许葡萄的玻璃杯,对我问说:
「杰昂,看到酒瓶和酒杯,你有什么想法呢?」「乔安娜……」我没给她好脸色,「这是证物,不能拿去喝。」乔安娜吃惊,作贼心虚地说:「你怎么会知道我再想什么?」「我们住在一起不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。」我没好气地说,「我知道这瓶是很美味的葡萄酒,不过你不能喝。」「那酒杯里的呢?」乔安娜仍然贼心不死地询问着。
「不行!」我非常坚决。
「好吧……」乔安娜摊手,把桌上的三个杯子靠近排在一起,仔细地观察里头的葡萄酒,摆出一脸可惜的模样。忽然,乔安娜的态度一转,展现出惊人的活力,深邃的双眼炯炯有神,像是问我,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:「杰昂,你倒葡萄酒会怎么倒?」「啥?」我愣了一下,回答说:「就直接倒啊!我又不是专业的品酒师。」听到她这样说,马上勾引出我的好奇心,也观看起三个玻璃杯。酒杯上面都沾有葡萄酒的颜色,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啊?我纳闷地说:「看起来很平常啊?」「那…你怎么喝呢?」乔安娜提示我。
「把嘴唇靠在杯子上直接喝……对了!」我恍然大悟,连忙观看起玻璃杯的杯缘。
果真,三个玻璃杯的杯缘上,都没有葡萄酒残留。也就是说,这三杯葡萄酒打从倒出来后就没有人动过。
「更有趣地在这里。」乔安娜拿起酒瓶,把瓶口对准我。
一阵浓郁的葡萄酒香扑鼻而来,芬芳的气味,令我的口水不自觉分泌出来。
我看了一下瓶口,神奇的事情在此发生,瓶口的四周居然有葡萄酒的残留痕迹。
「懂了吧?」乔安娜挑眉地说。
脑内混杂的思绪忽然理出头绪。难怪,乔安娜在一开始就特别提醒我不要过于相信尤斯汀夫人的证词,彷佛早就知道她不会说真话似的。乔安娜什么时候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啊?
不过,这条线索也只是代表尤斯汀夫人未告知我们真实的情况,她证词里的那三个强盗根本没出现。可是,无法说明尤斯汀爵的死亡啊?
「你怎么知道的。」我好奇地问。
「咯咯,每个女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小秘密的。」乔安娜神秘地笑,继续说:「好啦,让我们来看看下一个地点吧。」乔安娜说完后,便走到那法式落地窗前猛然打开,再度说:「这扇窗并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,外头的地面很坚实,大概也不会露出什么痕迹。但是……没有留下痕迹,就是可疑之处。太干净了……」又是一个新的线索,但还是有关于那三个强盗,对尤斯汀爵的死亡仍无法做出解释。
「乔安娜……」
乔安娜并没有理会我。每当她开始进入推理模式后,就会陷入一种偏执的自我情绪当中。她自顾自地走到那张椅子綑绑尤斯汀夫人的椅子边,蹲下身子,玩弄一下用来绑夫人的深红色绳索,搓搓揉揉、咬咬舔舔,顺便摆弄绳结,接着仔细地检查绳索被割断的部份,玩味地说:
「杰昂,问你一个问题?如果是你被牢牢地綑绑在椅子上,无法动弹。你觉得,你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姿势呢?」乔安娜抛出一个令我匪夷所思的问题。我走到椅子边,大剌剌地坐下去,两只手各自放在扶手上。不得不说,这张椅子还真的挺好坐的,又宽敞又舒适。不过言归正传,我看着乔安娜,有点轻视意味地说:「不就是这样坐吗?」「你确定?」乔安娜露出鄙视的神情,「啧啧……杰昂,你太肤浅了。」「……」我皱起眉头,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开心,特别是被她说我很肤浅。
「还记得尤斯汀夫人说过的话,她是被牢牢地綑绑在椅子上…」乔安娜脸上浮现出奇怪的笑容,「…你觉得这里残留的绳索,有办法把她牢牢綑紧吗?」乔安娜的提醒,才让我注意到这个固中关键。的确,正如她所言,所遗留的绳索长度,明显不足。先前我也检查过这条绳索,从各个切断的部份,都可以观察出是同一条绳索。换句话说,如果尤斯汀夫人是被綑绑在椅子上,那绝对不可能是我现在坐的姿势。
「咯咯,懂了吗?」乔安娜笑说。
我一脸茫然,摇头地说:「不太懂……就算尤斯汀夫人不是以我现在这个姿势被綑绑在这椅子上,但仍然无法说明尤斯汀爵如何死亡的啊?尤其是,从刚才的线索,证明说其实并没有三个强盗……」「杰昂,你还是没有跳出先入为主的观念喔!」乔安娜打断我的话,莫名奇妙地又问我说:「你有闻到什么味道吗?」「啥?味道?」我毫不迟疑地用力闻了几下,空气中似乎还残留血液凝固的味道。我没有把握地说:「血腥味吧……?」「除了血腥味呢?」
餐桌与这里有点距离,根本就闻不到葡萄酒的味道。我摇头说:「不知道,我闻不到什么奇特的味道。」「所以说,你是个男人。」乔安娜做出结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