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逐浪行

[db:作者]2023-03-01 11:20:12

(一)

  渺空烟四远,是何年、青天坠长星。

  幻苍崖云树,名娃金屋,残霸宫城。

  箭径酸风射眼,腻水染花腥。

  时靸双鸳响,廊叶秋声。

  宫里吴天沉醉,倩五湖倦客,独钓醒醒。

  问苍波无语,华发奈山青。

  水涵空、阑干高处,送乱鸦、斜日落渔汀。

  连呼酒,上琴台去,秋与云平。

  这一首《八声甘洲》,乃是宋代词人吴文英的词句。此时却在一座雕栏庭院中,楼台前,由一名锦衣公子口中念来,声音激昂飞跃,尤其是那一句「宫里吴王沉醉……」,到最后词已念毕,不由长叹一声,余韵不绝。

  此所庭院雕栏玉砌,清雅别致。园圃中腊梅绽放,清香扑鼻。锦衣公子头发束成高冠,眼目清秀,眉飞入鬓,身材瘦削,放眼看去,不愧为一翩翩佳公子,却不知为何愁眉不展。

  「公子。」一个声音从内院传来,锦衣公子回转头去,只见一名白发老仆走来。此名老仆虽然满头白发,却怎么也看不出半点老态龙钟的样子,反而浑身上下充满了力气,走起路来龙精虎猛,一付干练的气度。

  「花伯。」锦衣公子微微颔首,「他们都走了吗?」花伯点点头,面上带着一丝哀伤的表情。「禀公子,门下一百人已经全部散了。我已经安排管家发完了路费银两,他们虽有不愿,也已经走了。公子,不是老仆多嘴,俗话说,养兵千日,用在一时。这一干人等,明日若是用起来,也是一支精兵啊。」「是吗?」锦衣公子负手看天,「我今日大难临头,朝不保夕,这一干人等个个都有家有口,跟了我多年,又怎么忍心让他们为我慷慨就死呢?反而是你,花伯,我已给你留了足够的银子,你今晚就启程回乡下吧。」花伯沉声道:「公子,老夫当年流落江湖,承蒙老爷救我一命,已经苟活了二十多年。这二十年来虽然不曾涉足江湖,却没有耽搁了功夫。公子,就请不要嫌弃我这个老骨头,让我为方家再报一次恩吧!」他的拳头已经握紧,显得非常激动。

  锦衣公子十分感动,上前对着老仆一礼,「花伯,我……多谢了。」时值大明天宝三年,皇帝不问政事,魏党善权,天下百姓大难。加上东厂西厂的锦衣卫满布天下,朝中大臣若稍有不满,轻则抄家,重则株连,一时间魏家一言天下,莫敢不从。

  中郎将方明过多次因秉公办事惩戒魏党一派,东厂锦衣卫高手深夜进府,以包庇刁民,诋毁朝廷之罪将其秘密押解至刑部。幸方明过为官多年,交情众多,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,最后判了个发配沧州。饶是如此,他在狱中也受尽苦头。

  黑白颠倒,居然也理所当然。

  方明过之外甥方凉玉别居洛阳,一听说此噩耗,立刻星夜驰骋,赶回老家。

  中郎将军府门下早已被抓的抓,逃的逃,少许忠义之士留在此地,天天来回打探消息。方凉玉精明果断,一方面立刻遣散众人,另一方面积极部署,准备在囚车经过地区设下埋伏,一举解救叔叔。

  方凉玉对花伯的忠义之情不胜唏嘘,正待说两句肺腑之言。就听得屋外吵吵嚷嚷,有人在放肆地狂笑,还有女人的尖叫声,跟着兵刃交加之声四起,紧接着一声闷哼,显然有人受了伤。

  方凉玉和花伯对视一眼,「不好,严氏兄弟?!」忽地身形展动,直奔屋外而去。——今日守门的是家将严氏兄弟,手底下的功夫不弱,不知何人竟能闯进来。

  花伯的步子大,几步一跨,已经到了门外,刚刚定睛一看,方凉玉的身影也飘到了另一侧。花伯心下惊喜,「公子多年没见,想不到轻功如此灵动飘逸,不知道是什么功夫,竟可以直超我『八步赶蝉』的绝技。」站在场中的一人正在和护卫严氏兄弟游斗中,只见那人胡子拉渣,穿一个绣花大蓝袍,手中持了一把镔铁小扇,和严氏兄弟的双刀酣斗在一起,游刃有余。

  严家老大的胳膊上已经被戳了一个小洞,汩汩的血水顺着胳膊往外淌。但是严氏兄弟势若疯虎,已经是在博命而斗。

  那人游斗中还不忘冒出冷言冷语:「你们两个小子何必如此拼命,这小妞又不是你妈,送给老子玩玩有什么打紧?」此话引起了他身后掠阵两人的狂笑。那两人一个四十上下,獐头鼠目,一双眼睛上下提溜个不停。另外一个粗豪大汉,手中搂着一个十六、七岁的青衫小丫环,那个丫环想来已经被点了穴道,瘫软在大汉的怀中,一双眼睛巧兮盼兮,流露出羞愤的表情。

  「反正你们方家已经完了,不如跟了我们『极乐三英』去快活,不是更好?

  哈哈!「得意之处,大汉在丫环的脸上亲了数下,」这小妞看起来娇媚可爱,够我们三英疼爱啦!「极乐三英是两湖武林的黑道中人,奸淫掳掠,无所不做。加上后来投靠了西厂,有此靠山,更加变本加厉。

  其中大汉为金绘会,一身横练功夫有了九分火候,浑身上下除了肚脐下一寸的「至海」穴为罩门,其他地方根本就不惧刀剑。二弟贾志根本就胸无大志,专好美色,此次前来就是他提议,既然中郎将已经戴罪,家中必然无人做主,正好金银美女,任我所取。老三腾巴海武功最高,自命风流,喜欢用把扇子作兵器。

  「我道是谁?原来是江湖上的败类,西厂的走狗,两湖的下三滥,『极乐三狗』!」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,人人大吃一惊。

  那大汉金绘会这才注意到锦衣公子,「你是什么人?不要命了!」方凉玉冷笑道:「你不认识我就敢到方家来撒野?乖乖地把人放下,自断一臂,我便饶了你狗命!」那大汉金绘会闻言一惊,上上下下打量着方凉玉,忽地想起一个人,倒抽了一口凉气,「你莫非是……」那獐头鼠目的老二贾志抽出腰间一把鬼头大刀,「管他什么人?敢在我们西厂面前耀武扬威的,我一刀废了他!」那大汉一松手,已经放开了小丫环,反手将贾志的衣领给揪住,反反复复打了五个耳光,「混蛋!『别剑温侯』方公子你都不认识,我打醒你这个有眼无珠的东西!」说完,他叫道:「老三,别打了,唉,你快回来!」他扑通跪倒在地上,磕头如捣葱一般,「方公子,请恕小人有眼无珠,大水冲了龙王庙,鲁班门前弄大斧……」显是十分害怕。

  贾志一脸茫然,但是还是听得明白的,「别——剑——温——侯!」——别剑温侯,剑法奇诡,武功卓越。对友温和,对敌狠辣。曾经一夜之间尽屠武林第一黑道「血杀门」三大长老,剿灭恶虎寨七大头领。疾恶如仇,正是眼前的这位方凉玉。

  腾巴海还没有分清状况,大叫道:「我快干掉这两个小子了。快好了,快完了!」正呼喝声中,一人沉声喝道:「看看是谁完了!」屋檐上飞起一道身影,宛若一只巨枭,带起一片旋涡直奔战团。腾巴海还未发觉,那身影已经由上至下,一掌按下。腾巴海「手挥琵琶」,逼退严氏兄弟,跟着「指天划地」,将镔铁扇子的尖端朝上迎去,那一掌毫无犹豫,击在扇子上,一股大力涌来,将扇柄倒撞回去,打在腾巴海的胸口上,破体而入!

  那身影在空中一个盘旋,竟扑向老二贾志,呼喝声中,贾志的鬼头刀被卷至上空,再落下时,已经弯曲变形,不成模样了。那贾志已经是狂喷鲜血,眼见不活了。

  「哎呀,是朱雀!」怪叫声中,金绘会心胆俱裂,倒转身来,拔腿就往外冲去。那身影如附骨之蛆,紧追不放,在其背后连击三掌。金绘会狂奔百米,眼口中流下血来。纵使一身钢筋铁骨,却也被这三掌打得五脏俱裂!

  此道身影这才定下身形,却是位年纪轻轻的小哥儿,一副聪慧喜人的面孔。

  若非亲眼目睹,绝对想不到他居然片刻之间就消灭了纵横黑道的极乐三英。那人冲着方凉玉一拜,「我一时大意,让此等宵小在方府作乱,请方兄恕罪!」花伯颔首微笑,方凉玉也是满心欢喜,「哈哈,你终于也来了,雅新!」——「朱雀」费雅新正是方凉玉安排在方府负责安全的护法。

  费雅新抬起头来,「方兄,在下已经打探到,明日清晨,东厂人马将押解囚车奔赴安然城。中午时分他们必然抵达镇妖谷,只要我们按照原定计划在镇妖谷备下伏兵。他们一定措手不及!」方凉玉点点头,「如此甚好。你可知他们来了什么人?」「我已经打探到此次为东厂档头田翻浪押阵。」「『天狼翻云』田翻浪?他既然来了,那手下十八铁骑一定会跟着来了!」方凉玉的眉头皱了起来,「东厂三大高手已出其一,另两个不知道在哪里呢?」花伯哈哈大笑,「公子你又何必担心?我们一齐出马,杀他个片甲不留!」方凉玉正色道:「花伯,你不在江湖行走,不知这三人的利害!江湖传言,这东厂三大档头一个比一个厉害,一个比一个凶残,若是三人齐出,哪怕算上我『风株林』的伏兵高手,也是一成胜算也没有!」花伯也想到了那纷纷的江湖传言,这三大魔头十年来纵横江湖,斩人无数,掀起腥风血雨,却因官拜锦衣卫指挥使,无人敢惹。他咬牙切齿道:「纵没有胜算,也要一拼才见分晓!」「说得好!」方凉玉鼓起掌来,「花伯真是姜老弥辣,我们有心算无心,明天跟他们见个真招!」

    (二)

  「公子,夫人有请。」有人在怯怯地叫唤着。

  方凉玉抬头看去,一个小丫环在门口张望着。正在打坐练气的他一个健步跃到了门口,正对着这个丫环。这个小丫环正是白天那个被制住的女孩,她一衫青衣,头上梳了两个垂下来的小辫,白皙的面孔上乌溜溜的眼珠十分有神,娇艳欲滴的嘴唇里齿如编贝,冲着他甜甜一笑,又重复了一遍,「夫人有请。」方凉玉微微一笑,人如矫龙,风度翩翩。小丫环心中一荡,低下头来在前面带路。

  方凉玉乃世家公子,见识广博,此刻也不禁被这少女的羞涩微微打动。他边走边问,「你可是夫人的贴身丫环,叫做芊文的?」丫环满心欢喜,掉转头来,「难得公子记得小婢的名字。还要多谢今日公子的搭救之恩。」「哪里?你若要谢,当然去谢费先生了。」

  芊文嘻嘻一笑,「那是自然,费先生要谢,公子爷也要谢的。那些大恶人,一听到公子的名字,就吓得磕头求饶,公子的名气果然是大得很呢。」方凉玉随着芊文走过九转曲栏,来到了后院的西厢房。那是一个雕龙画凤的屋子,满目的奢华越发突出这空间的冷清。一束龙涎香在金吞兽口中发出袅袅的烟雾,淡淡的香气飘荡在屋子里。

  在重重的帷幕后面,隐约看到一个女子,背对着自己。那袅绕的背影,勾勒出成熟的曲线,在述说这个女子的寂寞。

  「夫人,我已经把公子请来了。」芊文柔声道。

  「婶娘,凉玉给你请安了。」方凉玉鞠了一躬。

  这个婶娘进方家才三年不到,是叔叔在京师「丰色阁」重金赎回的花魁。他这个叔叔,诗书风流,一向少不了才子佳人的。

  一只纤纤玉手柔弱无骨地伸出帷幕,方凉玉正好一抬头,目光注视在那只美丽的手上,心中禁不住狂跳起来。

  ——婶娘洗舞情的美丽是天下无双的,他早就听说了。当年他在京师时,也曾听人讲述过这个花魁的传奇。

  纤细的手拨开帷幕,露出一张薄施粉黛的脸蛋。那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,瓜子脸,细长的眉眼,笔直的鼻梁,樱桃檀口,身材纤细挺拔,凹凸有致。她把所有的头发都盘到顶端,梳了一个宫装少妇髻,更加显示出妇人的成熟和魅力。

  她微启小口,声音如糯米糯糯软软,煞是好听。

  「公子,多谢你今日救了我小婢。幸好有你在,否则我方家就真的是只剩孤儿寡母,任人欺凌了。」方凉玉劝慰道:「婶娘放心,小侄但在,外人决不能欺侮我方家。今日前来捣乱的只是贪图便宜的武林败类。费先生已将贼子伏诛。」「费先生呢?」

  「费先生已经出发去联络群豪了。」

  「哦,此事芊文已经告诉我了。我叫你来,一来,是跟你述说此事,二来却是…」洗舞情将帷幕帘子拨得更开了一些,「你过来,芊文你也过来。」帷幕后便是夫人的闱地了,十六支儿臂粗的蜡烛跳动着红艳的火苗,将此间照得春意融融。鸳鸯锦被也已经铺开放在了云锦象牙床上。

  洗舞情站立起来,迎向方凉玉。

  「公子,」她沉声道,「你已经决定明天出发了?」方凉玉迎向她的目光,决然的点了点头。「一切已经安排好了,婶娘不必担心,明天我们出发之时,也将安排婶娘离开。此事无论成功与否,这里是再也不能呆了。」「既然你已经决定,我也就不多说了。」洗舞情叹了口气,「只是明天你一旦行事,风险极大,若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们方家就绝后了。」她继续道:「芊文这个丫头虽然粗鄙,好歹也是我带来的陪房丫头。你若是不嫌弃,不如将她收了,也好给方家留个后。」说到这里,芊文已经双手捂脸,抬不起头了。

  方凉玉大吃一惊,扭头去看芊文。正见到她偷偷从指缝间抬脸看来,四目交接,流光婉转,心下已经是默许了。

  「如此,多谢婶娘玉成。」

  洗舞情微微一笑,风情万种。「那你们二人此刻就洞房了吧。」「婶娘,这…」方凉玉见到洗舞情并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,不由为难道。

  「凉玉,非是婶娘我非要在这里。你年轻气盛,不惯风月,而我是出自风月场,不但习得采战之术,而且修习密法,深知阴阳之道。这阴阳交欢,顺之则延年寿,长精神;逆之则伤筋骨,折阳寿。有我在此,指点你二人得破阴阳,事半功倍。此刻家族危难之时,为方家留后,是一等大事。怎可拘泥常法?」「是。」饶是方凉玉为洛阳俊杰,此刻也不禁扭扭捏捏起来。

  洗舞情见这两人作小儿女状,惺惺作态,上前拉住芊文,「也罢,芊文你来为公子宽衣。」芊文舔了舔嘴唇,娇媚的看了方凉玉一眼,走上前去,伸出素白小手,一拉方凉玉身上锦衣腰带。袍带一解开,她不由惊呼一声,羞得又捂住了脸。

  红烛影映下,一个健美的男性裸体站立在面前。房凉玉练武之人,浑身上下肌肉线条极美,尤其是胯下棍棒已经微微抬头,煞是惊人。

  洗舞情心里一阵荡漾,此等好男儿,已经好久不见了。「公子,你给小芊宽衣,可要温柔体贴点。」方凉玉点点头,一把抱住芊文,抚弄其发丝,双手慢慢滑到肋下,解开衣扣,又分开里衣,露出一个白脱脱的莲藕般的身子。

  芊文任其脱衣,一动也不敢动。

  「你们二人此刻可以交颈接吻,务必要口中唾液相交。阴阳之气相互补充,此为第一步也。」方凉玉搂过芊文的小俏脸,吻上樱桃小口。二人只感觉到温柔甜腻的气息循环不断,彼此相接,竟然舍不得分离。芊文只觉得浑身酥软,啊啊欲叫,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来。小手胡乱推挡中,碰上一个灼热庞然大物,一把抓住,定睛一看,正是方凉玉的巨大阳物挺拔直立,雄蛙怒峙。

  洗舞情见两人裸裎相对,情炙火热,芊文虽还未经人事,却已学会把玩那条巨棍。方凉玉被她玩得欲火焚身,浑身就要爆炸开来一般,又见此女眼波流转,情到深处,酥软不堪,洁白无瑕,惹人爱怜。他把她抱上象牙床,分开大腿,就要插入。

  「且慢。」洗舞情几乎是呻吟道,这二人的床戏如此荡人心波,就算自己久战风月场所,也不堪折磨,她的嘴巴已经是口干舌燥,两腿之间也已是滑腻不堪了。然而,她道:「公子,你要等她鼻息紊乱,情意绵绵,两腿间洪波泛滥才可以插入的。」方凉玉伸手探了探芊文的两腿间,「还有些干涩呢。」「那是因为她未经人事的原因,以后…就不会了。」洗舞情不禁想到,「还不知有没有以后呢。」「芊文,你将公子的阳物放进口中,体会研、磨、吮、吸之道。」芊文闻声张开小口,勉强接纳巨棍的前端,却又不小心让牙齿硌到了阳物,方凉玉一痛之下,居然有点萎缩起来。

  「唉,我来教你。」洗舞情走上前来,伸出那柔弱无骨的小指,轻轻地握住阳物。方凉玉感觉到被一个柔柔的温暖裹着,却见一张极美的脸庞蹲在自己的胯下,伸出细小的舌头在棍头上舔来舔去,麻麻痒痒,跟着又被牵到檀香小口中,红艳艳的嘴唇将那个棍子一裹到底,他登时酥麻得要死,只觉一道暖流从小腹直抵阳物,就要发射出去。

  洗舞情眼波流转,已经知道他要射精。她轻拂方凉玉的睾丸,吃吃的笑道:「别着急啊。」那道暖流居然就停住了,没有喷出来。

  「你来试试。」洗舞情把巨棍交给芊文,让她尝试。芊文勉力吞下,只含了一半在口中,就再也吞不下了。她仔细舔吸,吱吱地吞吐得很有滋味,只觉得小嘴里那个东西撑得越来越涨。不知不觉中,大腿间已经是淫水涟涟。

  「好了,现在可以插了。」方凉玉提起大棍,直奔芊文的小洞。他的手还不闲着,抚摸着芊文鸽子般的胸脯。忽然间,背后靠过一个温热的女体,而且还可以直接感受到她那火热坚挺的胸膛。原来…婶娘也赤膊上阵了。

  洗舞情除去了衣衫,露出成熟饱满的乳房。她在方凉玉背后伸出手来,摸索着他结实的胸肌。一方面又推着方凉玉的臀部,让他更加深入的插入。

  芊文感觉到自己身下的洞穴正在被一个烧红的铁棍插进来,巨大的疼痛让她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:「啊,好痛啊!」洗舞情的手已经摸到了方凉玉的睾丸上,揉搓着,「慢点插,记住,九浅一深,上面也要两嘴相接,让阴阳之气流通,保持气息,千万别现在就射出来。」方凉玉缓缓地又抽了数下,「它里面紧得要死,我一动她就叫疼啊。婶娘,怎么办?」「怎么办?」洗舞情想了会,爬到芊文身边躺下,「既然如此,公子你就插我两下,借了润滑,再去插芊文吧。」她举起大腿,展现出迷人洞穴,「公子,快来啊。」方凉玉看着如此的佳人催促自己上来,心里激动,胯下的棍棒暴涨几分,挺着棍棒一触而上。洗舞情激动地发出满足的一声,「公子,你的阳物插得奴家好舒服啊,…公子,你,请你深点,啊啊…啊啊…啊…」方凉玉和她抱头交颈,下身却融合在一起,盘肠大战了数百回合,拔出阳物,再次放入芊文的身体中。夫人星目半闭,口齿微张,软不能言。

  芊文早就被这二人的活春宫搞得底下痒酥酥的,淫水更加多,加上阳物有了润滑,至此便轻松放入,一贯日月了。

  方凉玉大汗淋漓,在芊文身上抽插了千下,两人鼻息粗重,一起发出嗷嗷叫声,在这深夜里,格外诱人。芊文意识已经迷糊起来,「…好舒服啊,…公子,饶了小婢吧,小婢被你干得不行了。」洗舞情忘情地舔弄着方凉玉的睾丸,「公子,提肛憋气,九深一浅,便可冲刺了。」方凉玉在洗舞情的拨弄下,发了疯一般地抽插,终于大喝一声,管中精液一泄如注,芊文猛地被这热流刺激得花心紧缩,畅美无比。

  「公子,都给我吧,我定…要为你生个…儿子。」呢喃中芊文夹紧了大腿。

  两个美女紧紧地搂住方凉玉,献上香吻,久久不愿松口。

  (三)

  天空中彤云密布,气色晦暗。疾风更劲,冰冷欲摧。

  田翻浪很年轻,披着红色的大麾,骑着一头骆驼,他在东厂已干了七年,杀的人也许已过了七千,从一开始的厌恶到最后的盲目,他已经不再想问什么了。

  「人生也许就是如此,我是锦衣卫指挥使,谁都要巴结我,瞧谁不顺眼,就做了他。什么正义,有权我就大。看看这个什么中郎将,清廉有什么用,马上就要死翘了。」他率领着部下十八铁骑押解着犯人,在中午的时候赶到了镇妖谷。

  田翻浪裹紧身上的大麾,想了想,过了镇妖谷,便可在前面的一帆风顺客栈打尖,想到老板娘的那一身雪白肉体,他不由得有了精神。

  十九人按品字型围着囚车前进。

  镇妖谷狭长低洼,道路泥泞,一行人不由得放慢了脚步。

  就在此时,左右两边嗤嗤作响,利箭齐飞。左边放箭之人功力高深,连珠箭出,左边这五骑竟然个个被当胸射入,贯穿铁甲。右边那人精度更加准确,右面五人几乎都被其射穿眼眶,破脑而亡。

  前面那几骑反应也不慢,拨转马头,向囚车靠拢,同时个个手中举起一片耀眼精钢,将来箭挡得当当作响,原来是精钢所铸的钢盾。

  八铁骑以钢盾掩护,继续前行。

  花伯和方凉玉便一左一右冲了下去。

  ——「先下手为强,后下手遭殃」,是闯荡江湖的一大法则。

  方凉玉外号叫「别剑温侯」,他的剑就叫做「泪别剑」;在洛阳武林中,他的剑法绝对在前五名。然而田翻浪身为京师三大高手之一,绝非浪得虚名,「天狼翻云手」为海南田家不传之秘,冠绝江湖。据说为武学之怪!

  这两人一见面就分外眼红,方凉玉志在必得,田翻浪从不留活口。他一拍骆驼,骆驼忽地撒足急奔,风催起田翻浪的大麾,象一朵红色的云。红云扑向方凉玉,方凉玉一剑就刺了出去。泪别剑仿佛将空气割开一个大口子,发出撕裂的声音,「嗤!」田翻浪惊咦一声:「剑气!」伸手解下大麾兜头一盖,将方凉玉兜头盖住。

  方凉玉视线受阻,忽然出脚,隔着大麾踢了出去,这脚若是踢实在了,必然颈骨碎裂。

  好个田翻浪,忽然离开了骆驼,在半空中拔刀,一刀斩下,象一道红色的闪电。方凉玉在大麾下,眼不能视物,知道不妙,就势一蹲,贴着平地穿了出去。

  田翻浪却又弹回骆驼上,眯着眼,冷冷地看着方凉玉。

  方凉玉斜走两步,倒退三步,又向东南踏出四步,一跃而起,在空中双手擎剑,大喝一声:「踌躇斩满志!」一道青光直扑田翻浪。

  田翻浪大喝:「来得好!」身形一展,已经从骆驼离开,一刀凿向方凉玉腰间。青光半空一折,刚好迎上田翻浪的刀,当的一声,两人各自一震,田翻浪登登登倒退五步,一翻跟头,又上了骆驼。方凉玉折回原位,也禁不住摇摇欲倒。

  田翻浪今天早上已处理掉四批伏袭的人马,甚至连大漠纷杀派的护法王是、青城派掌门人的师弟李缶都毙在他的手里。所以田翻浪绝对是一个高手。

  方凉玉看着眼前的田翻浪,很想再出招。可是不论他如何进击,田翻浪居高临下,以「天狼搏击身法」配合「翻云手」的话,实在没有胜算。田翻浪的气势已经罩住了方凉玉全身,只要方凉玉心神不定,便可一举击杀。

  方凉玉长吸了一口气,脸色开始发青。他的剑也开始发青,青得似乎要滴出水来。

  田翻浪望空劈了一刀,一字一字小心翼翼地道:「这就是……离别神功?」——离别神功,是江湖异人东海林的绝学,驭剑之术。相传百步之内,取人人头,易如反掌。

  方凉玉右手持剑,左手五指屈伸,陡一摆手,剑若游龙,脱手奔向田翻浪。

  田翻浪面色大变,宛若一朵红云,向上急升。青剑竟尾随而去,破空之声,嗡嗡不绝。田翻浪急退,闯过乔木,越过渗沟,跳上树顶,青剑就如活物一样,追击不放。田翻浪抽出腰刀挡击青剑,「叮、叮、叮」三招一过,田翻浪开始下降,方凉玉在下面蓄势以待。

  好个田翻浪,一扬手在空中解下大麾,脚步虚点,借力弹出,竟不回避,跃至方凉玉处,右手一抬手,左手一带,正是他的成名绝技「天狼翻云手」第一手绝技:「折手」,瞬间扣住方凉玉的脉门,一个大翻身,移行换位。

  而剑,正若一条苍龙,回旋而至。

  依田翻浪想法,只要制住方凉玉,就可破了他的驭剑术,不料方凉玉不顾自己性命,反而加紧催动「离别神功」,以命博命,泪别剑速度有增无减,田翻浪一时间作茧自缚,泪剑虽将先毙了方凉玉,但依其剑势,田翻浪也不免有开膛破肚之遇。

  泪剑飞纵。剑气漫天。

  忽然,剑气顿消,因为泪剑击中了——一面鼓!

  花伯以他手中的武器挡了一下。

  田翻浪紧扣敌手脉门,突觉得功力往外一泄,不由再紧了一紧,又是一泄。

  大骇,一甩手,放开方凉玉,飘然后退七、八尺。「想不到你还会『百川汇海』内功。」他的目光转向花伯,「『花鼓诱拳』,原来你就是琴韵堂的花朵朵!想不到你居然还活着。」花伯抬头正视田翻浪,「不错,我就是花朵朵。你这个东厂的鹰犬,帮魏贼屠杀天下百姓,我今天一定要毙了你。」田翻浪赫赫冷笑,「花朵朵,你这个朝廷钦犯,五年前竟敢刺杀我们东厂曹公,被我们追得东躲西藏,今天又犯死罪敢截囚车,你竟敢与朝廷作对,当真不知死活了。」花伯眼中精光暴射,「朝廷要百姓效忠,就要让其安居乐业,如今横征暴敛,不顾百姓死活,横竖要死,不如反了,叫你们知道百姓不可欺!」田翻浪在大笑中出刀,「老匹夫,我是官,代表朝廷,你这草民与我斗,好似螳臂当车。」花朵朵眼见刀来,一声断喝,一拳就砸向刀。田翻浪不等招式用老,变招「横扫千军」,花朵朵又是一拳砸向刀背;田翻浪忽然刀脱手掷向花朵朵,跟着连环掌进击,啪啪两掌全部击中了花伯的拳头。

  ——正是天狼翻云手的第二绝技:「毒手」!

  花朵朵十年前是江湖上琴韵堂的高手,号称「花鼓诱拳」,他的拳法变化多端,天下闻名,更加厉害是他一身「百川汇海」内力。他和田翻浪对拳的结果是田翻浪吐血,倒退,翻滚,窜上骆驼,夺路而逃。八铁骑见主帅逃跑,于是也四散而去,只留下一辆囚车。

  花伯原来才是高手,竟然双拳退敌,一时间就击退了东厂的「红麾杀手」田翻浪。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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